暮色漫上满洲里时，李佳站在中俄边境观景台上，看套娃广场的灯光次第亮起——最大的套娃被染成彩色，裙摆上的中俄建筑图案在夜空中流转，像个巨型的走马灯。许可摸着口袋里的小套娃，彩绘的金冠蹭着他的掌心，忽然想起她刚才说的“以后你拍我，我就带着它”——原来所谓“旅行纪念品”，从来不是物件本身，而是当你看见它时，能想起某个人、某句话、某个阳光正好的瞬间。

“你说，最小的套娃里藏着什么？”她忽然指着巨型套娃的“肚子”，那里有扇小门，据说每年跨年都会从里面走出“中俄小朋友”，捧着两国的国旗。许可笑了，掏出小套娃轻轻拧开——空空的肚子里，什么也没有，却又像装着整个满洲里的风、套娃的笑、还有她刚才塞他口袋时，指尖的温度。

当第一颗星星在俄式尖顶上方亮起，市集的喧嚣渐渐退去，只有面包房的灯还亮着，飘出最后一缕列巴香。李佳把小套娃攥在手心，看彩绘的少女眼尾上扬，忽然觉得这就是边境的魅力——像套娃一样，层层叠叠的相遇，藏着说不完的故事：成吉思汗的驿站、中东铁路的汽笛、中俄匠人手中的刻刀……还有他们，带着草原的皮画、沙漠的沙粒，在满洲里的市集里，把“相遇”刻成了掌心的小温暖。

下一站，或许会带着这个套娃去看海——让俄罗斯少女的眼睛，也看看太平洋的浪花，让满洲里的风，也吹吹海边的灯塔。但无论走到哪里，这个藏在口袋里的小秘密，都会跟着他们，像个不会说话的旅伴，默默见证着每一次“你拍我”的瞬间——就像套娃永远藏着下一个惊喜，他们的旅程，也永远藏着下一个，关于“我们”的温柔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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