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的老槐树河边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雾气。
灵溪、玄清子和张氏夫妇站在河岸上,望着浑浊的河水。河边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在暮色中像一具扭曲的尸体,树干上刻满了歪歪扭划的"正"字——据说是当年村民为了记录林秀娥索命人数而刻的。
"就是这里,"玄清子指着树下的一片区域,"当年尸体就是在这发现的。怨气这么重,尸骨应该还在水下没捞干净。"
灵溪蹲下身,手指刚触到水面就猛地缩回——水冷得不正常,像液态冰。更可怕的是,她分明感觉到水下有什么东西...轻轻挠了一下她的指尖。
"师父,我感觉到她了,"灵溪声音发颤,"她...很高兴我们来了。"
张太太突然捂住耳朵:"你们听!"
众人安静下来。河面上飘来微弱的歌声,是几十年前的老调子,断断续续夹杂着女人的啜泣。张先生脸色煞白:"这是...雨桐出事前那几个月,经常在梦里哼的歌..."
灵溪和玄清子交换了一个眼神。事情比他们想的更糟——林秀娥早就盯上了张雨桐,可能从那时起就在慢慢侵蚀这个女孩的灵魂。
"没时间了,太阳快下山了。"玄清子从布袋里取出准备好的黑狗血和七根桃木钉,"必须找到她的尸骨,用桃木钉钉住七窍,再浇黑狗血,才能封住她。"
灵溪脱掉外套,露出绑在腰间的绳索:"我下去。我有通灵体质,能感应到尸骨位置。"
"不行!"张先生拉住她,"太危险了!"
"她已经在吸食我的生命力了,"灵溪拉开衣领,后颈的牙印已经变成青紫色,蔓延出蛛网般的黑线,"不解决她,我横竖都是死。"
玄清子沉重地点头,将一枚铜钱塞进灵溪嘴里:"含住它,能暂时护住心脉。感觉到不对就拉绳子,我们立刻拉你上来。"
河水像千万根钢针扎进皮肤。灵溪潜入水下,睁大眼睛在浑浊的水中搜寻。水下世界安静得可怕,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。
突然,她看到河床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——是一截白骨,手腕部分还套着个锈蚀的镯子。灵溪游过去,发现更多骨头半埋在淤泥里。当她拨开淤泥时,一个骷髅头猛地滚出来,空荡荡的眼眶正对着她!
灵溪差点呛水。骷髅的牙齿全部缺失,下颌骨上有明显的凿痕。这就是林秀娥,生前被人用工具生生撬掉了所有牙齿。
她正要发出信号,突然感到脚踝被什么抓住了。低头一看,无数水草般的黑发从河床升起,缠上她的双腿。更恐怖的是,那些头发间浮着一张张人脸——都是林秀娥害死的人,包括...张雨桐!
张雨桐的亡魂在水流中痛苦挣扎,嘴巴一张一合像在喊"妈妈"。灵溪想游过去,却被头发越缠越紧。她拼命拉扯绳索,但岸上的人似乎没反应。
肺里的空气快要耗尽时,灵溪突然明白过来——林秀娥在干扰绳索!她吐出铜钱,铜钱在水中发出微弱的金光,那些头发像被烫到般缩回。灵溪趁机抓住骷髅头和几根主要骨头,猛拉绳索。
刚露出水面,灵溪就发现岸上情况不对——玄清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,张先生正拼命按住不断挣扎的张太太。
"灵小姐!快上来!"张先生大喊,"它上了我妻子的身!"
灵溪爬上岸,看到张太太的瞳孔变成了浑浊的灰白色,嘴角扭曲着露出一个非人的笑容。
"晚了..."张太太的声音变成林秀娥的腔调,"我的尸骨见了天日,仪式已经开始了..."
灵溪这才注意到,西边的天空最后一缕阳光已经消失。夜幕降临,林秀娥的力量将达到顶峰。
"把骨头给我!"被附身的张太太力大无穷,一把推开丈夫,向灵溪扑来。
灵溪护住骨头后退,却被什么东西绊倒——是玄清子!老道士突然睁开眼睛,一把将符纸拍在张太太额头上。
"灵溪,快!"玄清子咳着血喊道,"用桃木钉!"
灵溪颤抖着拿起桃木钉和锤子,但看着张太太痛苦的表情,她犹豫了——这会伤害到宿主。
"别...管我..."张太太突然恢复了一丝清醒,"救...雨桐..."她的眼睛又变回灰白,"她是我的人了!你们谁都带不走!"
灵溪突然有了主意。她放下桃木钉,直视"张太太"的眼睛:"林秀娥,你想要的不就是一个替身吗?放了她,我自愿做你的替身。"
"灵小姐!不!"张先生惊呼。
灵溪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,继续道:"我是通灵者,比普通人强多了。而且..."她拉开衣领露出恶化的牙印,"你已经标记我了,不是吗?"
林秀娥犹豫了。灵溪能感觉到它在权衡——一个通灵者的灵魂确实比普通家庭主妇有价值得多。
"证明给我看,"林秀娥的声音从张太太嘴里发出,"把骨头...放回水里..."
这是陷阱。灵溪知道,一旦尸骨回到林秀娥的领地,就再也没机会了。但她必须赌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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