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屏幕上的旧报纸照片像一把刀,直接刺入雪媚儿的记忆深处。那个低头掩面的年轻女子——周氏,确实是她奶奶年轻时的模样。奶奶左眉上那颗独特的红痣,即使在黑白照片中也清晰可辨。
"这不可能..."雪媚儿的手指颤抖着放大照片,"奶奶从来没提过她在这栋公寓工作过。"
杜远凑过来看,眉头紧锁:"1979年...正好是四十年前,三个十年周期之前。"他快速翻阅林教授的笔记本,"这里有记载!'明月楼惨案,四死一活,活者周姓女佣,后下落不明'。你奶奶后来去了哪里?"
雪媚儿努力回忆:"她说她年轻时在城里大户人家帮佣,后来遇到我爷爷就回了乡下..."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突然想起什么,冲向卧室,"等等,奶奶去世前给过我一个盒子!"
她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老式檀木首饰盒,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莲花纹样。盒子上了锁,多年来雪媚儿一直没找到钥匙。
"让我试试。"杜远拿出开锁工具,几分钟后,随着一声轻响,锁开了。
盒子里只有三样东西:一张泛黄的旧照片,一本薄薄的线装小册子,以及一把小巧的铜钥匙。照片上是年轻的奶奶站在一栋西式洋楼前——正是翡翠公寓的前身"明月楼"。她身边站着四个人,显然是一家人,但他们的脸部都被墨水涂黑了。
雪媚儿翻开小册子,里面是用毛笔写的密密麻麻的繁体字。"这是...奶奶的日记?"她辨认着内容,"1979年农历七月...明月楼闹鬼,老爷请道士来看..."
杜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"等等,翻回去!封面内侧有东西!"
在封面内侧,贴着一张奇怪的符纸,上面画着一个眼睛图案,周围是扭曲的符文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当雪媚儿碰到它时,符纸上的眼睛竟然眨了一下。
"老天!"她差点把册子扔出去。
"别怕,这应该是某种保护咒。"杜远小心地检查符纸,"你奶奶显然知道些什么。我们需要读懂这本日记。"
雪媚儿继续翻阅,越看脸色越苍白:"天啊...奶奶说那家人不是被鬼杀的,而是...自杀。他们互相残杀,最后活下来的老爷在墙上用血画了个符号后也自尽了。只有奶奶因为当晚回了乡下而幸免。"
她翻到一页,上面画着那个熟悉的倒五角星加眼睛的符号,旁边写着:"邪眼睁开,血亲相残"。
"这里写着奶奶回去后发现惨案,有个道士告诉她,这栋楼建在古刑场上,地下埋着邪教的祭坛..."雪媚儿的声音发抖,"那邪教崇拜一个叫'千目'的邪灵,需要定期用血亲献祭..."
杜远突然站起来:"千目!林教授笔记里提到过这个名字!"他快速翻找,"在这里——'千目邪灵,以家族血脉为食,每十年需血亲四命,可暂安抚'。"
雪媚儿感到一阵眩晕,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:奶奶总在农历七月把她关在家里;小时候每次做噩梦,奶奶都会用玉佩在她额头画符;十二岁那年她画了一幅全家死亡的画,第二天奶奶就带她去庙里住了整整一个月...
"玉佩..."她猛地抓住脖子上的玉佩,"这是奶奶给我的,她说能'镇阴眼'..."
杜远仔细观察玉佩:"看这纹路...我觉得这不只是护身符,可能是某种法器的一部分。林教授笔记里提到过'封印之物'。"
雪媚儿继续阅读日记,翻到最后几页时,一段文字让她浑身发冷:"...道长说邪灵已记住我的样子,会寻我血脉。给我此玉护身,言明若邪灵再现,需以血亲之眼对千目,方可彻底封印..."
"血亲之眼?"杜远皱眉,"什么意思?"
还没等雪媚儿回答,杜远突然捂住手臂的伤口,脸色变得煞白:"该死...伤口在发烫..."
他卷起袖子,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——伤口周围的血管变成了黑色,像蛛网一样向四周蔓延。更可怕的是,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
"它在感染你!"雪媚儿跳起来去找医药箱。
"不...不只是感染..."杜远的声音变得嘶哑,"我能...听到声音...像是很多人在远处低语..."
雪媚儿用酒精为他清理伤口,黑色液体从伤口渗出,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。当棉签碰到伤口时,杜远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,一把推开她。
"杜远!"雪媚儿撞在墙上,惊恐地看着记者的眼睛变成了全黑色,但转瞬又恢复正常。
"对...对不起..."杜远喘着粗气,"有什么东西...在我脑子里..."
雪媚儿想起盒子里的铜钥匙:"这把钥匙...会不会是开什么地方的?"
杜远勉强集中精神:"明月楼后来改建成了翡翠公寓...也许有些地方保留下来了..."他突然想起什么,"地下室!公寓有个上锁的地下储藏室,老陈说那里放的是建筑旧材料,从不让人进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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