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别前,徐子昂给了她们每人一张符纸:"贴在床头,可以挡一晚。明天上午十点,医院门口集合。"
回到医院,母亲已经转入普通病房。她安静地睡着,脸色比之前好了些,但渺渺知道这只是暂时的。她将老周给的朱砂袋放在母亲枕下,又把符纸贴在病房门上。
夜深了,医院的嘈杂渐渐平息。渺渺坐在陪护椅上,疲惫不堪却不敢合眼。窗外树影婆娑,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。
"渺渺..."母亲突然开口,声音异常清晰。
"妈?你醒了?"渺渺赶紧凑过去。
母亲的眼睛睁着,但眼神空洞,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:"灯...还亮着吗?"
渺渺浑身一僵:"什么灯?"
"借寿灯啊..."母亲转过头,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,"绿莹莹的,多好看..."
"你...你怎么知道..."渺渺的声音发抖。
母亲没有回答,只是继续盯着天花板,喃喃自语:"它们来了...五个...都在等着呢..."
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渺渺的脊背爬上来。她顺着母亲的视线看向天花板——什么也没有,但为什么她感觉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们?
后半夜,母亲又陷入昏睡。渺渺蜷缩在椅子上,紧握着剩下的朱砂袋,直到晨光透过窗帘照进病房。
上午九点,母亲的情况突然恶化。医生们再次忙碌起来,渺渺被请出病房。她站在走廊上,手机突然响起。是林小鹿的号码,但接通后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。
"是灵渺渺小姐吗?这里是城西派出所。您的朋友林小鹿出了意外..."
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着,但渺渺已经听不进去了。她的耳边只有血液奔涌的轰鸣声。林小鹿...死了?昨晚分开时还好好的...
"怎么死的?"她机械地问。
"初步判断是...呃...心脏骤停。"警官的声音有些犹豫,"但现场有些...异常。您能来认领一下吗?"
挂断电话,渺渺双腿发软。徐子昂匆匆赶来时,她正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。
"林小鹿...她..."渺渺抬头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徐子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"第二条命..."
派出所里,警官带他们看了尸体。林小鹿躺在冰冷的金属台上,面容平静得像睡着了一样。但当她被翻转过来时,渺渺几乎尖叫出声——林小鹿的整个后背布满了青黑色的手印,像是被无数双手同时抓住过。
"法医说这些痕迹是死后出现的。"警官低声说,"而且..."他犹豫了一下,"监控显示,她是自己走进浴室,然后...开始尖叫,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一样,但画面上只有她一个人。"
渺渺再也忍不住,冲出去在走廊的垃圾桶旁干呕起来。徐子昂跟出来,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"第二条命..."渺渺喘息着说,"老周说过,第二条命会在第十四天..."
"不。"徐子昂摇头,"他说第一条命在七天内,第二条在十四天内。你点灯才第六天,这说明..."
"契约加速了。"一个沙哑的声音插进来。两人回头,看见老周站在派出所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罗盘,指针正疯狂旋转。
"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。"老周走近,压低声音,"那盏灯里的东西知道我们在调查,所以加快了进程。第三条命可能就在今晚。"
渺渺的眼泪终于决堤:"都是我的错...我不该点那盏灯..."
"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。"徐子昂抓住她的肩膀,"我们必须立刻去那栋古宅,找到那个符咒。"
老周点点头:"我查了地方志,那栋宅子最初的主人张世昌确实请过一个道士。那道士姓陈,擅长五鬼术。如果符咒还在,应该藏在宅子的某个暗格里。"
三人匆匆赶往古宅。正午的阳光本该驱散阴霾,但越接近古宅,天色越暗。等他们站在那扇破败的大门前时,天空已经阴云密布。
"不对劲。"老周的罗盘旋转得更快了,"里面的阴气比昨天强了十倍不止。"
推开门,宅子内部比上次更加破败,墙上的霉斑形成了诡异的图案,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。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,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。
"符咒会在哪里?"渺渺强忍着恐惧问。
"主卧室或者书房。"老周说,"这类符咒通常藏在主人最私密的地方。"
他们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,木板发出不祥的吱呀声。二楼走廊尽头的红门半开着,里面透出微弱的绿光。
"灯..."渺渺的声音发抖,"它自己回来了..."
推开门,借寿灯果然放在房间中央的矮桌上,火苗静静地燃烧着,绿光映照着墙上蠕动的阴影。
"别碰它!"老周警告道,"先找符咒。"
三人分头搜索。渺渺检查墙壁,寻找可能的暗格;徐子昂翻看书架上的残卷;老周则跪在地上,用手指轻叩地板,听声音辨别空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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