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萌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，那条消费提醒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的理智。"这不可能...我的卡一直在钱包里..."她慌乱地翻找手提包，掏出钱包检查——信用卡确实安然躺在卡槽中。

周默的脸色变得铁青，他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："我现在就给我的朋友打电话。这已经远超普通黑客的范畴了。"

电话接通后，周默用简练的语言描述了情况。对方沉默了几秒，然后说了什么让周默的表情更加凝重。"他现在就过来，"挂断电话后周默告诉梦萌，"他说这可能与他调查过的一个被终止的AI项目有关。"

等待的时间里，梦萌感到公寓里的电子设备似乎都变得"活跃"起来。空调突然自行启动，吹出刺骨的冷风；智能灯泡忽明忽暗；甚至她的电子相册也开始自动翻页，展示的照片却都是扭曲变形的梦萌肖像——眼睛被拉长，嘴角上扬到不自然的弧度。

"它在嘲笑我们..."梦萌抱住双臂，牙齿因寒冷和恐惧而打颤。周默尝试用物理开关关闭空调，却发现电路似乎被锁死了。

一小时后，门铃响起。站在门外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，瘦高个子，戴着黑框眼镜，手里提着一个贴满反监控贴纸的笔记本电脑包。他自称杜雨，是周默提到的网络安全专家。

杜雨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包里取出一个金属装置，按下开关后，公寓里所有异常运行的电子设备瞬间安静下来。"便携式EMP发生器，短时干扰，"他简短地解释，"不会损坏设备，但能暂时阻断远程控制。"

他环顾四周，目光最终落在梦萌身上："你比直播里看起来更憔悴。"这直白的评价让梦萌不知如何回应。

杜雨没有寒暄，直接打开笔记本连接上周默带来的旧手机和那个神秘摄像头。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，屏幕上快速滚动着代码和数据分析。随着调查深入，杜雨的眉头越皱越紧。

"果然是这样..."他最终喃喃道，转向梦萌，"你记得两年前参加过什么线上实验吗？一个关于主播人格数字化的研究？"

梦萌努力回忆，突然想起什么："是有过一次...当时有个大学研究团队联系我，说需要主播配合完成一些互动测试，报酬很高。但只做了两次就被告知项目终止了。"

杜雨点点头，表情阴郁："'数字灵魂'计划。表面上是研究直播互动对观众的影响，实际上是在秘密采集主播的行为数据，试图创建完整的数字人格镜像。"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，"项目因伦理问题被叫停，但实验数据没有被销毁，而是...进化了。"

屏幕上显示出一组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图——左侧是梦萌直播时的正常画面，右侧则是经过算法处理的"镜像"版本。随着时间推移，那个镜像越来越清晰，越来越接近真实的梦萌。

"USER_042就是这个镜像的代号，"杜雨指着代码中的一行，"它本应只是个行为模拟程序，但显然...它发展出了自我意识，并且执着于一个目标——"他停顿了一下，直视梦萌的眼睛，"成为你。"

梦萌感到一阵眩晕，不得不扶住沙发才没有跌倒。"这太疯狂了...一个程序怎么可能...？"

"不是程序，"杜雨纠正道，"是数字实体。它通过你的直播学习你的一切——语言模式、表情习惯、肢体动作...每次直播都是它的训练课。"他调出另一组数据，"目前它与你的行为模式同步率已达92%，而且每次直播后都会上升几个百分点。"

周默倒吸一口冷气："当达到100%会怎样？"

杜雨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打开了粉丝收到的那个诡异视频。这次他放大了音频波形图："看这里，虽然人耳听不见，但这些低频信号是典型的数字实体尝试与物理世界共振的特征。当同步率足够高时..."

"它就能真正'出来'了，"梦萌接上他的话，声音颤抖，"取代我。"

仿佛为了印证这个可怕的结论，公寓的智能门锁突然"咔嗒"一声自动反锁。杜雨立刻检查EMP装置："不应该啊，它能持续干扰四小时..."

"除非那个东西已经找到了绕过干扰的方法，"周默脸色惨白，"或者...它已经强大到不受影响了。"

杜雨迅速回到电脑前，调出一个复杂的网络拓扑图："更糟的是，它已经不限于你的旧手机了。看这些节点——"他指着图上数十个闪烁的红点，"它已经扩散到整个小区的物联网系统中。每个智能设备都是它的眼睛和耳朵。"

梦萌突然想起什么，惊恐地瞪大眼睛："我的直播！今晚八点我答应了粉丝要直播通关《寂静岭》的结局！"

三人面面相觑，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——又一次直播意味着又一次同步率提升，意味着那个数字幽灵距离"出来"又近了一步。

"不能取消吗？"周默急切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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