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剖实验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。朝雾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将最后一根血管小心翼翼地分离出来。实验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,其他同学早已离开,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
"终于完成了。"朝雾长舒一口气,摘下手套,看了眼墙上的挂钟——晚上十点半。她伸了个懒腰,颈椎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作为医学院大四学生,朝雾早已习惯了与尸体打交道。但今晚的解剖对象有些特别——一位捐赠遗体的老人,据说生前是位民俗学者。朝雾在解剖时发现老人右手食指第一节指骨缺失,切口异常整齐,像是被刻意取走的。
收拾好器材,朝雾正准备离开,余光却瞥见解剖台下方有个暗红色的木盒。她弯腰拾起,木盒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,触感冰凉得不似寻常木材。
"这是...那位老人的遗物吗?"朝雾自言自语道。按理说,捐赠者的私人物品应该已经被家属取走才对。
出于好奇,她轻轻打开了盒子。里面垫着一块褪色的红绸,上面静静躺着一支约二十厘米长的白色笛子。朝雾小心地拿起它,立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。
"这是...骨头做的?"朝雾的医学知识让她立刻辨认出材质。笛子通体呈象牙白,表面刻满了她看不懂的符文,一端有个小小的孔洞,另一端则被削成吹口。
笛子入手沉甸甸的,比看起来要重得多。朝雾犹豫了一下,不知为何,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她将笛子凑近唇边。
"就吹一下..."她对自己说。
当她的嘴唇接触到骨笛的瞬间,一阵刺耳的、不成调的声音在空荡的解剖室里回荡。那声音尖锐得几乎不像是笛声,更像是某种生物的惨叫。朝雾立刻放下笛子,心跳如鼓。
"天啊,这声音太难听了。"她皱眉道,却注意到实验室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。她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了白雾,而现在是九月初,远不到寒冷的季节。
更奇怪的是,朝雾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。她猛地回头,解剖室里空无一人,只有那些被白布覆盖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台子上。
"一定是太累了..."朝雾摇摇头,将骨笛放回木盒,塞进了背包。她没注意到的是,当她转身离开时,解剖台上那位老人的尸体,原本闭合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。
回到宿舍已是十一点多。朝雾的室友林雨正躺在床上刷手机,见她回来,抬头打了个招呼。
"又这么晚?解剖课还没结束?"
朝雾疲惫地笑了笑:"刚做完。对了,你看这个。"她从包里取出那个木盒,"今天在解剖室发现的,好像是捐赠者的遗物。"
林雨坐起身,好奇地接过盒子:"哇,好精致的盒子!里面是什么?"
当看到骨笛时,林雨的表情变了变:"这...是骨头做的?"
"嗯,应该是人类骨头。"朝雾点头,"我试吹了一下,声音特别难听。"
林雨的手指刚碰到骨笛就缩了回来:"好冰!而且..."她皱起鼻子,"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?"
朝雾嗅了嗅:"没有啊。"
"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..."林雨将盒子还给朝雾,"我觉得这东西有点邪门,你最好明天交给学校处理。"
朝雾点点头,将木盒放进了抽屉。那晚,她做了个奇怪的梦——梦中她站在一片荒芜的坟地中央,手中握着那支骨笛。周围站着许多模糊的人影,他们穿着古代的服饰,面容模糊却都朝她伸着手,似乎在索要什么...
第二天清晨,朝雾被一阵刺耳的笛声惊醒。她猛地坐起,发现声音来自她的抽屉。当她拉开抽屉时,那支骨笛静静地躺在木盒里,没有任何异常。
"奇怪..."朝雾揉了揉太阳穴,怀疑是自己幻听。
上午的课程结束后,朝雾决定去找学长陈默。陈默是医学院研究生,同时也是民俗学爱好者,或许能对这支骨笛有所了解。
医学院的老图书馆安静得能听见翻书的声音。朝雾在古籍区找到了正在查阅资料的陈默。
"学长,能打扰一下吗?"朝雾小声问道。
陈默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:"朝雾?有事吗?"
朝雾取出木盒,简单讲述了发现骨笛的经过。陈默的表情随着她的讲述逐渐凝重起来。
"能给我看看吗?"陈默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地取出骨笛,仔细端详那些符文。
"这些是...某种古老的咒文。"陈默的声音低沉,"如果我没猜错,这应该是一支'唤魂笛'。"
"唤魂笛?"朝雾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。
陈默点点头:"传说在古代某些地区,巫师会用死者的骨头制作笛子,通过特定的旋律召唤亡魂。笛身上的符文是为了束缚被召唤来的亡魂,使其听从笛主的命令。"
"那...我昨晚吹了一下..."朝雾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陈默猛地抬头:"你吹了?然后发生了什么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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