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青霜惊讶道:“天下第一名妓?”
从未涉足外界的庄青霜对此完全不知,一时震撼不已。
顾恒解释说:“大概是一位大势力培养的艺妓,以艺娱人,而非卖身。”
当然,这所谓的‘卖艺不卖身’,也因人而异。
若来者身份足够尊贵,这条规则往往形同虚设。
正如原着中,若非浪翻云翻了怜秀秀的牌,她的人生轨迹也不会有太大改变。
庄青霜感叹:“难怪,也是位可怜之人。”
顾恒转头问她:“要不要去看看?”
庄青霜唇角微扬:“是恒哥想去吧?我自然没意见,只是恒哥知道她在哪儿吗?”
顾恒自信一笑,对庄青霜的调侃置若罔闻,牵起她的手,踏波而行,仿若散步一般。
不多时,他们已站在一艘华丽画舫前,凌空跃入,似登台阶,进入一间奢华客厅。
帘幕轻垂,怜秀秀半隐于纱屏之后,朦胧间似梦似幻。
顾恒视若无物,一眼之间便已看清她的全貌。
她身披浅黄纱衣,肤若凝脂,在灯火映照下光彩夺目。
容颜秀丽非凡,恰似秦淮夜月,发髻高挽成飞仙样式,更显几分清冷雅致,仿若仙子下凡。
纤手拨弄琴弦,步摇轻颤,令观者目不转睛。
顾恒携庄青霜步入厅堂,未惊起半点波澜。
怜秀秀依旧抚琴,听众皆为之沉醉。
“请坐。”顾恒拉过庄青霜,寻了个位置安坐。
奇巧的是,此处正位于纱屏后方,与怜秀秀相距咫尺。
庄青霜瞪了顾恒一眼,怎会不明了他的意图。
但她与这个时代女子无异,既定终身,夫君即为天地,纵有些许醋意,也不曾阻拦,反与顾恒并肩而坐,一同聆听。
曲终,厅内一片静谧,众人皆沉浸其中,片刻后才爆发出掌声。
“此音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闻。
今日能闻怜大家一曲,此生足矣!”
“余音绕梁,三日不绝,未曾想世间真有如此造诣。”
怜秀秀语气温婉:“诸位过誉了,不过是雕虫小技,能让大家喜爱便好。”
厅中一肥胖男子挥袖道:“怜大家何必自谦,此曲之后,怕是无人再能入耳,不知怜大家何时再展才华?”
“世子言重。”怜秀秀蹙眉,“近日身体欠佳,恐难以献艺,若有闲暇,必告知诸位,还望多多理解。”
此人非同小可,乃燕王朱棣之子朱高炽,看似温厚,实则城府深沉。
那人身分地位极高,令怜秀秀十分困扰。
她难道不清楚朱高炽的心意吗?
答案显而易见,她并非愚钝之人。
然而,她无法进入王府。
即便是天下第一名妓,名妓终究还是妓,即便她保持清白之身。
但在权力面前,这根本无法被接受。
一旦进入王府,她的处境将会如何?
不过是成为众多姬妾之一,任人取乐玩弄,玩厌后甚至可能转赠他人。
这就是古代姬妾的宿命。
与其如此,倒不如继续留在风月场,或找一个普通人家嫁了,至少人生之路能平坦些。
“这也只能是一种奢望了。”怜秀秀在心底暗叹。
身处这个时代,美貌本身便是一种罪过,总会招来无数觊觎的目光,想平平凡凡生活实属不易。
应付完那些权贵子弟,已是深夜时分。
怜秀秀疲惫不堪,刚一转身,却瞥见不远处有两人站着,不由大吃一惊。
其中男子气质超凡脱俗,宛若天外飞仙;女子容颜绝美,丝毫不逊于她。
看到这一幕,怜秀秀反倒镇定了下来,觉得这般人物应当不是恶人。
“两位是?”
顾恒答道:“我们只是路过,偶然听到姑娘弹奏,琴艺超群,一时驻足,还请原谅。”
怜秀秀见顾恒举止谦逊有礼,这才放下心来,说:“公子太客气了,能得公子赏识,这是我的荣幸。”
庄青霜催促道:“恒哥,咱们该走了吧!”
顾恒道:“青霜莫急,听完曲子哪有空手离去的道理?”
话音未落,一枚金币飞出,在空中轻轻飘向怜秀秀眼前。
秦淮河畔,灯火摇曳。
怜秀秀急切地摇头:“公子,这般重礼万不敢当!”
柔和的声音传来:“此曲价值连城,岂是一枚金币能衡量?姑娘若有心愿,无论强横天下之力,还是永生之愿,皆可满足。”
话音未落,人已不见,只余袅袅余韵绕耳。
怜秀秀惊讶四顾,却空无一人,她攥紧手中的金币,向身旁丫鬟询问:“你是否瞧见适才那对男女?”
丫鬟瑟缩一颤,莫名觉得寒意袭来:“你说的是世子殿下吗?”
怜秀秀指向远处椅座:“不,是那对一男一女,他们模样甚美。”
丫鬟倒吸一口凉气,喃喃道:“深更半夜,莫要吓我。”
怜秀秀追问:“你当真未见?”
丫鬟连连点头,面露惧色。
怜秀秀低头看了看金币,轻声自语:“怕是我太过疲惫,眼花了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