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摧眸光一黯。
筋骨分明的大手,滑进奚月奴胸口阴影。
奚月奴身子激颤,急得声音都变了调,“爷,不可……您还伤着……”
可她越是这般,越叫沈摧想起那一夜她含着他指头说想要的模样。那般灵动、娇俏……
他顾不得旁的。
起身,一把拂落桌案上零碎物件,把人按了上去。
冰冷的雕花红木咯得脊背生痛,奚月奴生生受着。至少,沈摧是喜欢她的身子的,她就有机会……她一定有机会!
半宿荒唐。
沈摧背上伤口未愈,点点鲜血淌到桌案上,弄污了无数字纸。
这次,奚月奴嘴唇都咬破,才强撑着没有失去知觉。她看着沈摧饕足地从自己身上下来,方才抖着手,强拢住被扯破的衣衫,勉强撑起身子。
身畔传来沈摧嘶哑的声音:“你到底来干什么?”
奚月奴动作一顿。
沈摧确是敏锐。都这样了,依旧看得出自己这是……有事相求。
奚月奴低头,看见自己胸口处点点的红痕。她觉得出来,刚才男人十分尽兴,应该是对她的服侍相当满意。
想着,奚月奴鼓起勇气,合拢衣衫下拜,“奴求王爷,接王妃回府。”
此言一出,室内一片寂静。
随后,奚月奴头顶传来一声摔碎茶盏的响声。
那碎片就砸在奚月奴膝边。想是沈摧用了大力,生生把一只白瓷青花缠枝绕杯摔得粉碎。
瑞王这是生气了。
就因为她利用自己的身子,给奚灵求情吗?
可她也是不得已的呀!
再说,瑞王若真是怪罪奚灵,大可以将她治罪。她害死了那么多人,结果只是轻飘飘地一句,叫人送她回娘家暂住。这算什么惩罚?奚灵不可能在奚家住一辈子,早晚都会回来。
瑞王可能只是在等一个台阶下。
沈摧低头,只见奚月奴被自己骤然勃发的怒气吓得身子微颤。
却依旧不肯起身,反而继续恳求:“王爷,求您。王妃在等着您接她回家。”
“你就是为了此事,来蛊惑本王?”
奚月奴咬唇。
她今晚的行为,怎么也说不上是蛊惑。可她来找沈摧,确是动机不纯,她也无从辩驳,“奴人微言轻,又出不得瑞王府,只能这样来求王爷,求王爷垂怜……”
“垂怜?”
沈摧冷冷一笑,“出去。”
奚月奴愣了愣。求饶的话,已涌到唇边。
可一抬头,却对上沈摧满眼冰冷的怒意。这一刻,奚月奴甚至害怕,自己会死在沈摧手里。
她张了张嘴,满心的勇气终是一点都不剩。只得颤巍巍地爬起身。
可她身上那水粉色的衣衫,刚才已被撕坏,掩不住胸口肌肤。
奚月奴看了一眼沈摧扔在地上的外衫。
沈摧:“出去,现在。”
奚月奴脸色转为苍白。瑞王是真的生气了,竟让她这样衣衫不整地暴露在外面!若是被人看到,她岂不是全完了?
“爷……”
“滚!”
在沈摧跟前,奚月奴向来没有选择。女孩只得用双手掩在胸前,向沈摧草草行了个礼,推门离去。
所幸这一路,没遇到旁人。
回到自己屋中。
“砰!”
奚月奴拼尽全力推开门。门一开,她身子没了仪仗,直接跌倒在地。
幸亏紫薰机警,赶上来扶住。
看着奚月奴这一身狼狈的形容,紫薰就知道,她的事情没成。只得慢慢把奚月奴扶到床榻上劝慰。
紫薰讲的道理,奚月奴都明白。她如何不知自己在瑞王府处境艰难,唯一的依仗,就只有瑞王。
可……
现在是娘在奚家受苦!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?娘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啊!
整整煎熬了一夜。
到得第二日天明,奚月奴竟收到了好消息。
沈摧使登云来:“王爷叫小的传话给姑娘。叫姑娘收拾收拾,晚些时候就替王爷去奚家,迎回王妃。”
这话传的,登云自己也不乐意。
他本以为奚灵犯了这么大的过错,会老死在奚家。没想到,王妃当真有手段,才不过几天,就能回来。
他们这些下人的命是什么?
草芥罢了。
“是。多谢登云小哥。”奚月奴声音多了几分往日里没有的乖顺,她叫紫薰包了茶点给登云吃,才满脸为难地问道:“王爷叫奴去?可奴现在,还不是王爷的通房,只怕这身份上有所妨碍。”
“没错,”登云点了点头,“王爷也知道姑娘如今身份尴尬。可这事情既然是姑娘一力撺掇成的,想必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,奚家都是欢迎的。月奴姑娘,你是说吗?”
不给奚月奴身份,却叫她回奚家迎回奚灵。
瑞王真是打得好算盘!
这看似是全了奚家的面子,奚灵的体面,可实际上,王府派一个试婚丫鬟去接。
任谁都看得出,这是轻贱。
奚月奴这差事,不好当。
登云看着奚月奴,心中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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