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?通房?怎么可能……”
明如玉语无伦次。
她早先听说奚月奴进了品红院,只当她是得罪了沈摧,还不如何在意。却没想到,这个奚月奴运气实在是好,躲过了那场大火。
竟还要做瑞王的通房!
虽说王爷的通房身份低微,不计数,也上不了皇家玉牒。
可……
明如玉心中,就是说不出来的不愿意!
她脑子难得转得快,“摧哥哥,此事……王妃可同意?”
“她一时回不来。”沈摧声音微冷,“这段时间,府中后宅,你来主事。”
作为侧妃,明如玉竟就这么得了管家的权柄,她却根本高兴不起来:“摧哥哥,我……”
身边红绡知机,拼命扯着明如玉的衣角,“小姐,王爷历练你,是一片好心……”
谁知道那奚灵就这么出了王府,还回不回得来?
大穆一朝,是没有被休弃的王妃。却有在娘家终老的王妃!
万一那奚灵再也回不来,瑞王的后宅不就是自家小姐做主?到时候,还不是想如何磋磨奚月奴,就如何磋磨?
何必为了一个通房,跟王爷置气呢?
“小姐,来日方长!”
走出沈摧卧房,明如玉整个人都如堕梦中。
“奚月奴那小贱人明明说过,她一定会走!可如今呢?不仅人还赖在府里,竟还要做王爷的通房!”明如玉红了眼睛,“她骗我,好大的胆子!我定会饶了她,让她如愿以偿地当上这个通房!”
红绡心里清楚,这未必是奚月奴乐意的。
可明如玉在气头上,她不能劝,也不敢劝。只得岔开话题,“王爷不是劳您安置品红院那些没死的家伎吗?尤其是颜相的那个女儿,王爷可是说了,她要住的好一些……”
一阵风地把明如玉拉走。
与温云羡擦肩而过。
沈摧的卧房,温云羡不便就进。只得唤来下人通传。
他昨夜被恪王绊住了手脚,今日一早方被放回来,一听说品红院着了火,奚月奴也受了伤,满心火烧火燎一般。一回瑞王府,便直奔沈摧跟前。
他是想看看奚月奴。
可通报的下人进去了片刻,又出来:“王爷说了,他屋里歇的,是王府内眷,不便叫温大夫进去。”
“我是大夫,来看诊也不行吗?”
“宫中太医已经瞧过了。王爷说,一客不烦二主,月奴姑娘的伤,就不劳温大夫了。”
下人态度虽然恭敬,沈摧的意思却坚决,不容置喙。
温云羡静静地在房门口立了好一会儿,下人不停催促,才无奈离去。
听说,奚月奴受伤了。
等她养好伤……
等她身子好全了,这次,他一定带她走!一定!
卧房内。
一片寂静。
沈摧依旧定定看着床榻上的奚月奴。
太医说她禀赋弱,平日里又多有劳累,这次受了箭伤,怕是要把从前的伤病一并激发出来。很是要歇上一段日子,方才能好全。
沈摧听了,叫太医留下外服内服的药,亲自送太医出门。
回来便关起门来,挥退了下人。
奚月奴的身体,每一寸他都熟悉。
不过几日前,这具身体还白如春雪,养得没一丝伤痕。
可现在……肩上的箭伤,手上腿上的淤青,一片连着一片,看在眼中,只觉格外可怜。
这些伤……
都是因为奚月奴要逃。
现在好了。等她醒了,做自己的通房,就再也跑不了了。
沈摧在卧房中陪了奚月奴半日,方才离开。
他走后,卧房内静悄悄的。
好一会儿,奚月奴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她受伤后,是昏迷了好一会儿,可也没晕那么久。只是察觉到沈摧寸步不离地在自己身旁,她就根本不想睁开眼睛!
如今,沈摧走了……
奚月奴强忍着肩上的剧痛,手掌撑着身下锦被,慢慢起身。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,就因箭伤,疼出了满头的冷汗。
可她咬紧牙关,一点一点直起身子,小心不弄出任何声响。
品红院的火已经熄了,听说烧没了大半。王府中不少人都被调去救护伤员,清理火场。
瑞王府正是防护最弱的时候。
她小心一点,准走得成……
坐起身子,奚月奴刚要偏身下地。
“哗啦”
身下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。
这声音在原本安静至极的卧房内,被放得无限大。
声音还未落。
门外就传来下人声响:“月奴姑娘醒了!快去请王爷过来。”
奚月奴浑身僵住。
愣愣地看向发出声音处。
她纤细的左脚踝,被又轻又软的绸缎紧紧裹住。那绸缎外,铐着大拇指般粗细的铁锁链。
沈摧竟是把她用这铁链,牢牢地捆在了床榻上!
就像狗一样!
肩上箭伤处一阵阵地发痛,随她动作,伤口撕裂,鲜血流出。
冲掉刚才擦在伤处的药水。
一颗心也在胸腔里乱窜,几乎要从喉管中哕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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