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我可以在路上吃,没事的。”
“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!”
说罢,陆沉舟爬起来给她磕了三个响头。
少女迷茫不解,这个奇怪的外乡人怎么神神叨叨的。
随着陆沉舟推开大门,他彻底傻眼了。
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深藏于莽莽群山之中,四周是刀削斧劈般的悬崖峭壁。
村子不大,几十户人家。
房屋都是用巨大的原木和厚厚的草顶建成,依着平缓的山坡错落分布。
道路是踩实的土路,干净得连一片落叶都少见。
村民们面容平和,眼神清澈,跟救她的少女一样。
在开垦得极好的梯田里种植着陆沉舟从未见过的,颗粒饱满的奇异谷物和蔬果。
男人在溪边用原始的工具打磨石器。
女人坐在自家门前编织着细密光滑的奇异织物。
孩子们赤着脚在草地上追逐嬉戏,笑声清脆,无忧无虑。
陆沉舟走在村子里,所见的每一张面孔都带着温和的笑意向他点头致意。
他试图向几个在溪边打磨石器的老人打听外面的情况,老人们只是茫然地摇摇头。
一个缺了门牙的老者含混不清地嘟囔着,叽里咕噜说啥他也听不懂。
“阿沅,他这是怎么了?”
少女也是摇摇头,表示自己不清楚:“他醒来就是这样了。”
“哎,这可是羊侗来的第一个外乡人呢!”
陆沉舟失落地回了小院,望着天上的云彩,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。
没有战乱,没有灾荒。
这里到底是哪?
索性打开了系统,好在金手指还能用。
取出了对讲机开始不耐其烦地呼叫。
阿力看了一眼妹妹:“这个人好奇怪啊,对着那东西说了一下午了。”
“是不是脑子坏掉了?”
阿沅手上忙着做饭,瞪了哥哥一眼:“你说什么呢!他看起来很正常啊!”
然后扭头看去,就看到陆沉舟的脑袋冒着白烟。
她瞳孔一缩,抄起水瓢就跑了过去。
陆沉舟抽烟的动作僵住了,把湿水的烟头又送进嘴里。
不让抽烟早说啊!
你为什么不早说呢!
阿沅有些尴尬,连忙让哥哥带着他回房换衣服。
不消片刻的功夫,阿力慌忙地跑了出来。
“妹妹,不得了啊!”
“那个人的身上全是伤疤,就像是被刀砍的一样。”
“你说他会不会是坏人?还是把他赶走吧!”
阿沅柳眉高挽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:“还是等阿爹阿娘回来再说吧。”
晚上,木屋的饭菜很简单,但是看起来非常美味。
除了灯光有些黯淡,陆沉舟从厂库里取出露营灯照明,那青年汉子就开始跪在地上跪拜。
“你这?”
面对一家人的疑惑,陆沉舟开始比画。
阿力有些尴尬,似乎刚才有些过激了。
接过陆沉舟递来的露营灯,又指了指那个按钮。
阿力好奇地按下,灯光亮了,又按一次,灭了!
嘴巴张成了O形。
陆沉舟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没事没事,你喜欢送你了!”
说着就推到了他的怀里,虽然不明白对方的话,但是阿力知道他是把东西给自己了。
嘿嘿一笑,连忙给他夹了一块肉,坐在了他的身边,叽里咕噜说着。
吃饭到一半陆沉舟突然想起,语言不通,不如试试文字。
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:你们好。
一家四口顿感迷茫。
那个披着兽皮的汉子,学着他的动作也在桌上写写画画。
陆沉舟一看,我擦,什么象形文字!
得,最后一条希望也破灭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陆沉舟在这个世外桃源寻找出去的办法。
少女阿沅成了他的向导和照看者。
她话不多,总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。
采药、织布、照料屋前一小片开着紫色小花的药圃。
她的存在,就像这村落本身一样,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纯净。
陆沉舟也得知了她的名字“阿圆”,反正是从嘴形读出来的,不知真假。
这个地方呢,应该叫是叫羊侗,他不敢肯定。
一个午后,阳光懒懒地洒在村中最大的那座木屋前的空地上。
阿沅引着陆沉舟,去见羊侗的大长老。
长老的屋子比其他木屋更加高大宽敞。
门前悬挂着几串风干的兽骨和色彩极其艳丽的鸟羽,在微风中轻轻摇晃。
屋内光线稍暗,弥漫着浓郁的,某种奇异熏香气息。
大长老坐在屋子最深处,背对着唯一一扇透光的小窗。
他须发皆白,但面色却异常红润,身形也并不佝偻。
他穿着一件宽大深褐色的麻布长袍,上面用天然的矿物颜料画着一些扭曲繁复,难以理解的符号。
陆沉舟一眼就认出,这位很难不是大长老。
少女阿沅轻轻地开口:“大长老,他说想来见见你。”
闭目养神的大长老缓缓睁眼:“是那个外乡人啊,这么快就好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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