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核心似乎被这最后的挑衅彻底激怒,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暗红光柱,如同审判之矛,狠狠射向正在闭合的空间门!
然而,空间门在四人进入后,已经变得极其不稳定,暗红光柱只来得及擦过门框的边缘。门框上几个旋转的暗金齿轮虚影瞬间湮灭,空间门发出一声哀鸣,猛地向内坍缩、消失!只留下一片更加狂暴、更加混乱的能量废墟!
光!
扭曲的光!
撕裂的光!
没有上下左右,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。只有无数飞速旋转、拉扯、挤压的彩色光线和狂暴的空间乱流!身体仿佛被丢进了巨大的、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,每一次翻滚都带来骨骼错位般的剧痛和强烈的呕吐感。
石磊死死扛着林逾白,巨大的身躯在乱流中如同破麻袋般被甩来甩去,他只能用后背和臂膀承受着大部分冲击,护住肩上的林逾白。林逾白双目紧闭,脸色惨白如纸,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。他右手依旧死死握着那柄暗金流淌的戒尺,尺尖的缺口处,暗金流光如同鲜血般缓慢渗出,又被尺身贪婪地吸回。小臂和脖颈上的暗金纹路明灭不定,意识深处,胎膜胚胎在空间乱流的刺激和吞噬失败的愤怒中疯狂搏动,传递出混乱的意念。而墨心绘制的血符项圈,如同烧红的铁箍,深深烙印在他的皮肤和意识中,带来持续的灼痛,却也顽强地隔绝着胎膜对外的强烈吞噬欲望。
苏蝉护着昏迷的墨心,如同灵巧的雨燕,在狂暴的乱流中艰难地调整着姿态,利用短刀格开致命的能量碎片。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隧道前方——那里,混乱的光线似乎在汇聚,一个出口的轮廓正在飞速放大!
“准备!要出去了!”苏蝉厉声示警,声音在乱流中被撕扯得破碎不堪。
石磊咬紧牙关,肌肉贲张,将林逾白箍得更紧。
呼——!!!
如同被巨浪抛出海面,四人猛地从扭曲的光之隧道中被“吐”了出来!
砰!砰!砰!砰!
四人重重地摔落在冰冷、坚硬的地面上,溅起一片尘土。强烈的眩晕感和空间转换的不适感让他们一时间无法起身。
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而废弃的工业平台。脚下是锈迹斑斑的金属网格地板,头顶是极高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巨大管道和钢架结构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、铁锈和某种劣质能量液的刺鼻气味。光线昏暗,只有远处几盏忽明忽灭的应急灯,投下惨淡摇曳的光斑。平台边缘是无尽的黑暗,隐约能听到下方深处传来巨大机械沉闷的运转轰鸣。
“咳…咳咳…”石磊第一个挣扎着爬起来,剧烈咳嗽着,吐出嘴里的铁锈味。他警惕地环顾四周,巨大的骨棒横在身前。“这…这是哪?血屠的据点?”
苏蝉迅速检查了一下墨心的状况,少女呼吸微弱但平稳,只是灵能透支严重。她将墨心轻轻放在相对干净的地方,自己也站起身,短刀在手,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视着这个巨大的平台。“空间坐标紊乱…但钱通天的标记指向这里…结合情报…八九不离十。”她的目光落在平台边缘一处巨大的、锈蚀的阀门装置上,那里喷涂着一个模糊但依旧能辨认的、滴血的战斧标志——血屠的徽记!
就在这时,一个阴冷、戏谑、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声音,如同毒蛇般从平台上方纵横交错的钢架阴影中传来:
“啧啧啧…看看这是谁家走丢的小老鼠?钻钱胖子的狗洞钻到爷爷们的老巢来了?”
伴随着声音,一道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钢架的阴影中、从巨大的管道后面、甚至从平台下方的黑暗中浮现出来!他们穿着风格粗犷、沾染着暗红污迹的护甲,手持各种狰狞的武器——链锯刀、动力拳套、霰弹枪、甚至背着小型火箭发射器。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赤裸裸的掠夺、暴虐和杀意。为首的一人,身材异常魁梧,几乎与石磊不相上下,穿着一身厚重的暗红色动力装甲,肩甲上镶嵌着巨大的、如同野兽獠牙般的撞角。他没有戴头盔,露出一张布满横肉和疤痕的凶戾面孔,剃着光头,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额角一直划到右下颌。他手中没有武器,只是随意地活动着覆盖着金属指虎的巨大拳头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吧”声。一股远比张狂更加凝练、更加凶残的煞气,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。
血屠!而且看这阵势,绝非张狂那伙杂兵可比!这是血屠战狂团真正的精锐,为首的,正是血屠的首领,凶名赫赫的——“裂颅”王狰!
“老大!是那个用尺子的小子!还有那个坏了张狂哥好事的女人!”一个眼尖的血屠喽啰指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林逾白和苏蝉,兴奋地叫道。
王狰那双如同食肉猛兽般的眼睛,瞬间锁定了林逾白,以及他手中那柄暗金流淌、裂纹密布的戒尺。他的目光在林逾白手臂和脖颈上那妖异的暗金纹路上停留了一瞬,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:“有意思…钱胖子送来的‘点心’?还自带‘调料’?”他的目光随即扫过昏迷的墨心和警惕的石磊、苏蝉,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。“都别弄死了,老子要活的!尤其是那个玩尺子的小子和他手里的玩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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