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头看向慕容雪,只见慕容雪正手忙脚乱地往怀里塞符咒。那些符咒是用黄纸绘制而成,上面的朱砂字是今早她照着古籍临摹的,由于技艺还不够娴熟,符咒的边角还带着毛边。慕容雪是慕容砚秋的妹妹,平日里就跟着哥哥学习画符,但符咒的效果时灵时不灵。她的兜里总是装着晒干的艾草,这是民间常用的熏香辟邪之物。此刻,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害怕,双手微微颤抖,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“村口的灯笼……”苏瑶突然指着铜镜里的画面,声音颤抖,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发紧。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老槐树上不知何时挂满了白灯笼,足足有十二盏之多。那些灯笼在狂风暴雨中剧烈地摇晃着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。灯芯燃烧时冒出的黑烟,在空中缓缓聚集成一个女人的轮廓,那女人长发垂落,宛如黑色的瀑布,她的发丝轻轻扫过棺盖,每扫一下,黑棺上就会多出一道深深的指甲划痕,看上去格外恐怖。
观妄手中的青铜镜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“嗡鸣”声,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触动。镜面再次发生变化,映出了苏瑶身后的双煞旗。原本由血珠凝聚而成的“还命”二字,此刻已被血珠填满,变得更加醒目和狰狞。而鹤羽上的金线,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,开始慢慢地扭曲变形,逐渐变成了一双双睁开的眼睛,那些眼睛仿佛活了过来,正冷冷地盯着店里的每一个人,仿佛在窥视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。
“是嫁衣鬼。”慕容砚秋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而发闷,仿佛是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忧虑,“被活埋配阴婚的女人,怨气会紧紧缠在嫁衣上,一旦见到活人,就会不顾一切地往身上扑。当年封门村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祠堂方向突然传来“刺啦”一声——那声音尖锐刺耳,像是绸缎被硬生生扯破的声音,又混着指甲用力刮过青砖的响动,顺着雨幕飘飘悠悠地传了过来,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。陆川清楚地看见,苏瑶放在案台上的罗盘开始疯狂地打转,指针像是发了疯一般,急速地旋转着,直指西北方。罗盘的铜壳边缘甚至因为高速转动而冒出了细小的火星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
“带好符咒。”苏瑶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香炉,伸手往兜里塞了一大把朱砂,指尖触碰到奶奶留给她的银铃铛时,那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。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,“封门村的槐树下,埋着十二具没下葬的新娘骨,现在……她们要找替死鬼了。”
窗外的雨仿佛是听到了苏瑶的话,突然变得更大了,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,发出“砰砰”的声响。一道闪电如蛟龙般划破夜空,瞬间照亮了店门口的水洼——水洼里竟倒映着十二道模糊的人影,她们身着朱红嫁衣,正迈着缓慢而僵硬的步伐,顺着山路朝着这边缓缓走来。她们的裙摆拖曳在泥水里,留下一串暗红的脚印,仿佛是用鲜血铺就的道路,让人胆战心惊。
苏瑶看着水洼中的倒影,心跳陡然加快,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。她的手心满是汗水,紧紧地握住香炉,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深知,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,是一场极其恐怖且危险的挑战。
观妄紧紧地盯着青铜镜,镜面上的画面让她的脸色愈发苍白。她能感觉到,镜中的那股邪恶力量正变得越来越强大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,正慢慢地将他们笼罩在黑暗之中。她紧咬下唇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,作为一名自小就对灵异之事有着独特感知的女子,她决心和大家一起面对这未知的恐惧。
慕容砚秋快速地翻阅着《幽冥志》,试图从书中找到应对嫁衣鬼的方法。他的眼神急切而慌乱,手指在书页上飞快地滑动着。然而,书中关于嫁衣鬼的记载少之又少,只言片语根本无法让他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,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。
陆川则走到檀木傀儡箱前,打开箱子,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傀儡。他轻轻抚摸着傀儡身上缠着的符水浸过的红绳,口中念念有词。他希望这承载着爷爷期望和民间辟邪信仰的傀儡,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,帮助他们抵御邪祟的攻击。
上官清欢将玉笛从袖口抽出,她轻轻咬破舌尖,一滴鲜血落在玉笛上。她深吸一口气,将玉笛置于唇边,吹奏出一段悠扬而又带着些许凄凉的曲调。笛声在风雨中飘荡,仿佛是在与那未知的邪祟进行一场对话,试图安抚它们躁动的灵魂。
慕容雪紧紧地攥着怀里的符咒,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无助。她看着哥哥,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安慰和鼓励。慕容砚秋察觉到了妹妹的目光,他伸出手,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,试图给她一些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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