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楼下吵得不可开交,火药味混合着臭气越来越浓之际——
“吱呀——嘎吱——”
一阵令人牙酸的、仿佛金属即将断裂的摩擦声,从赵铁柱他们所处的七楼楼道传来!
三人猛地回头!只见老冯那辆堆满了最后几袋“生化炸弹”的破旧小推车,一个轮子因为不堪重负和年久失修,轴心处猛地崩裂!车身瞬间倾斜!
“不好!”老冯失声惊呼,下意识想去扶。
然而,离得最近的苏小穷,因为过度紧张和条件反射,在看到小推车倾倒的瞬间,身体猛地向旁边墙壁一缩!
嗡……
一股无形的、属于穷神的“霉运力场”无声扩散,精准地“作用”在了那辆摇摇欲坠的小推车上!
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或者说,精准地推了一把!
哗啦——哐当——噗噗噗!
小推车彻底翻倒!上面七八个鼓胀的塑料袋如同出膛的炮弹,在狭窄的楼道里天女散花般喷射出去!
有的砸在对面的墙上,袋子瞬间破裂,墨绿色的、粘稠的、散发着极致恶臭的发酵物如同烂泥般糊满了斑驳的墙皮!
有的滚下楼梯,袋子在台阶棱角上撕裂,汁液横流!
最可怕的是其中两袋,借着下坠的力道和精准的角度,如同长了眼睛般,穿过楼梯扶手间的缝隙,朝着楼下正在激烈争吵的刘老四、王大妈和李老师……的头顶,自由落体!
“小心上面!!!”赵铁柱的吼声撕心裂肺!
楼下三人闻声下意识抬头!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放。
王大妈惊恐瞪大的眼睛。 刘老四愤怒转为茫然的肥脸。 李老师眼镜片后陡然收缩的瞳孔。
以及,那两个在晨光中划着优美(?)抛物线、袋口已然崩开、内部酝酿了一夜的“生化凝露”即将倾泻而下的……塑料袋!
完了!赵铁柱眼前一黑。这要是砸实了,别说香火了,他和他的“香火有限公司”可以直接宣告社会性死亡!
就在这千钧一发!
一道灰影快如闪电!从单元门旁的绿化带里窜出!
是哮天犬!
它不知何时蹲守在此,狗眼中闪烁着看透狗生的淡定和一丝“该我出场了”的无奈。只见它后腿发力,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腾空跃起,精准无比地——
一口!叼住了砸向王大妈头顶的那个袋子!狗头猛地一甩,那袋致命的“生化武器”被凌空甩飞,“啪叽”一声,糊在了不远处的……社区垃圾分类宣传栏上!红绿蓝三色垃圾桶的卡通图案瞬间被墨绿色覆盖,极具讽刺意味。
紧接着,哮天犬落地后毫不停歇,腰身一拧,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般横扫而出!
“嘭!”
精准命中另一个砸向刘老四和李老师的袋子!袋子被抽得改变方向,斜飞出去,“哗啦”一声,全部贡献给了小区物业精心培育的……月季花坛。
浓郁到极致的超级臭气,如同无形的冲击波,瞬间在垃圾分类宣传栏和月季花坛两个点位爆发!气味浓烈得几乎肉眼可见,形成两小片墨绿色的气旋!
楼下三人组,包括刚刚赶来看热闹的其他住户,都被这突如其来的“生化袭击”和哮天犬神乎其技的“救援”惊呆了,集体石化。空气死寂,只剩下那两处“爆点”散发着无声却霸道的死亡气息,以及哮天犬落地后淡定地舔了舔爪子,仿佛只是拍飞了两个普通塑料袋。
“呕……”终于有人忍不住干呕出声,打破了死寂。
王大妈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:“我的老天爷……” 刘老四指着宣传栏上流淌的墨绿,手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 李老师扶了扶眼镜,看着一片狼藉的月季花坛,痛心疾首:“造孽……造孽啊……”
赵铁柱、老冯、苏小穷连滚带爬地从楼上冲下来,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。
“对不起!对不起各位!意外!纯属意外!”赵铁柱点头哈腰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我们的……实验样本……包装……有点脆弱……”老冯的声音细若蚊呐,社恐晚期发作,只想原地消失。
苏小穷更是吓得躲到了赵铁柱身后,瑟瑟发抖,碎眼镜都不敢抬起来看人。
社区民警老王也闻“味”赶来,看着眼前的景象,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赵铁柱!又是你!这怎么回事?!”他指着还在散发“香气”的宣传栏和花坛。
就在赵铁柱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狡辩(划掉)解释时,一个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:
“行了,小王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玉帝化身的老张,背着手,慢悠悠地踱步过来,仿佛在晨练。他无视那浓郁的气味,目光扫过狼藉的宣传栏、花坛,最后落在惊魂未定的王大妈、愤怒的刘老四和痛心的李老师身上。
“味道是大了点,”老张语气平淡,“但不至于要命。宣传栏脏了,擦擦就是。花坛臭了,正好当底肥。老王家的堆肥,小刘的洗车费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看向王大妈和刘老四,“远亲不如近邻。老王,你家阳台那盆招虫的栀子花,不是一直想挪个光照好的地方?小刘,我记得你老婆念叨想种点小葱蒜苗,你家阳台不是堆满了杂物没地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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