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公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玉帝是幕后黑手?这个结论太惊悚,也太不合逻辑!如果玉帝要搞事,何必大费周章把他贬下凡?何必一次次暗中相助?何必在筒子楼爆炸时用口令压制他暴走的香火?
除非……
“除非老张接触过源头!或者……源头就在他附近!”赵公明眼中精光一闪,猛地站起身,“走!去小广场!”
“啊?去找老张?”苏小穷紧张地抓住赵公明的袖子,“他……他可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他是谁!”赵公明打断她,声音低沉,“正因为知道,才更要弄清楚!这滩浑水底下,到底藏着什么!”他看了一眼依旧懵懂的老冯和炸毛的哮天犬,“老冯你好好休息!哮天,收着点!别暴露!”
小广场上,《荷塘月色》悠扬(?)的旋律飘荡。老张领着一群大妈,动作舒展,面带笑容,正跳到一个“心随我动,意守丹田”的甩头动作,脖子甩得咔咔响,额角还带着晶莹(?)的汗珠。
赵公明带着苏小穷和瘸着腿但努力伪装正常的哮天犬,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。
“哟!小赵!小苏!还有哮天同志!腿好点没?”老张眼尖,一个华丽的转身动作,精准地面向他们,笑容爽朗依旧,“来看跳舞?还是……来找我老头唠嗑?”
“张大爷跳得真好!带带我们呗!”苏小穷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,努力扮演迷妹。
“汪!”哮天犬则竖起耳朵,狗鼻子如同雷达般,不动声色地对着老张的方向疯狂扫描!几秒钟后,它的狗眼猛地瞪大,狗爪子下意识地刨了刨地!意念如同尖叫鸡般在赵公明脑中炸响:
“汪!确认了!就是这味儿!汗味儿里裹着的!虽然被他的‘人味儿’和广场舞的‘烟火气’盖住了九成九!但绝对有!像……像刚摸过沾了‘脏禄气’的东西留下的!就在他……左边裤兜!或者……擦汗的手帕上?!”
左边裤兜?手帕?
赵公明心脏狂跳!面上却不动声色,甚至学着老张的动作,笨拙地扭了扭腰:“张大爷,您这‘意守丹田’的口诀真管用!我昨晚心烦意乱,默念几遍,居然感觉气顺了不少!您老真是深藏不露啊!”
“哈哈!瞎琢磨的!瞎琢磨的!”老张打着哈哈,一个云手动作,左手极其自然地……插进了左边裤兜!掏出一块……折叠整齐、洗得发白的蓝格子手帕!然后,极其自然地擦了擦额角的汗!
动作行云流水,毫无破绽!
但就在他擦汗的瞬间!
嗡——!
赵公明体内的暗金香火猛地一跳!不是暴动,而是一种强烈的共鸣与……刺痛!他清晰地“看”到,或者说感应到!那看似普通的手帕上,沾染着极其微弱的、与禄字碎片同源的污秽金光!那金光如同跗骨之蛆,正试图侵蚀手帕,却被一股更宏大、更温和的、属于玉帝本身的守护之力死死压制着,如同沸水上的浮油!
不是源头!是沾染!而且是被玉帝力量压制的沾染!
赵公明瞬间明白了!老张(玉帝)接触过被严重污染的禄星碎片!而且时间很近!他是在……压制?净化?还是在……研究?!
“小赵?发什么愣呢?”老张擦完汗,将手帕随意塞回裤兜,笑眯眯地看着赵公明,“是不是我这‘意守丹田’真把你气守傻了?要不要大爷我单独给你开个小灶?”
赵公明回过神来,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脸上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没……没事!就是觉得……张大爷您这手帕……挺别致。”
“嗨!旧毛巾改的!节俭!响应号召嘛!”老张不以为意地摆摆手,随即像是想起什么,凑近一步,压低声音,脸上带着点八卦和深意,“对了,小赵啊,听说……你们给凡管局送了份‘大礼’?红绳捆的报告?啧啧,有创意!比当年蟠桃会的节目单还花哨!”
他顿了顿,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赵公明,又瞥了一眼努力嗅空气的哮天犬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微不可闻:“不过啊……年轻人,火气别太大。掀桌子容易,收拾烂摊子难。有些‘脏东西’,沾上了,甩都甩不掉。得用对法子……”
他意有所指地拍了拍自己左边裤兜(塞着手帕的位置),然后猛地提高音量,对着跳舞的大妈们喊道:“来!下一段!《最炫民族风》!走起!大家甩开膀子!把心里的‘浊气’都甩出去!甩它个干干净净!”
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炸响!老张带头,脖子甩得更加狂野奔放,仿佛要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彻底甩掉!
赵公明站在原地,耳中是震天的“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”,眼中是玉帝化身那看似癫狂、实则暗藏玄机的舞步,脑海里是裤兜里那块沾染“脏禄气”的手帕,还有那句“得用对法子”……
禄星染秽的真相,如同一团被狂风吹乱的迷雾,不仅没有散去,反而更加扑朔迷离。
玉帝不是黑手。
但他裤兜里,藏着被污染的星辰碎片。
他在跳广场舞。
他在甩“浊气”。
他到底……在下一盘怎样的大棋?
而自己这枚沾血的钉子,又该落在何处?
“汪!”哮天犬用脑袋蹭了蹭赵公明的腿,狗眼里充满疑惑,“本大爷怎么觉得……这老头甩头甩得……像是在跳大神驱邪?”
赵公明看着舞池中那个甩头甩得忘我的身影,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复杂的弧度。
“或许……他真的是在驱邪。”
驱的是这人间污浊。
驱的是那星辰蒙尘。
驱的……或许也是这盘棋局中,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变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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