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离李阿姨三步远、正跳得忘我的王大妈!
只见苏小穷紧张地趴在窗台上,碎眼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楼下,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着窗框。她那“穷神”自带的、极易波动的“霉运”光环,因为过度关注和紧张,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一缕!
嗡!
一股极其微弱、却足以改变物理轨迹的“驱离”波动,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,精准地扫过哮天犬的落点!
原本应该“惊慌失措”撞向李阿姨方向、顺带叼走手帕的哮天犬,被这突如其来的、带着“离我远点”意念的波动一推,身体在空中诡异地偏移了半尺!
噗通!
“哎哟喂——!”
惨叫声响起!
哮天犬没撞上李阿姨,更没叼到手帕,而是如同失控的保龄球,结结实实、四脚朝天地撞在了正沉浸在《荷塘月色》中、毫无防备的王大妈腿上!
王大妈哪经得起这蕴含神力的“狗肉炮弹”?惊呼一声,脚下拌蒜,整个人如同被砍倒的树桩,朝着旁边正努力收敛“砍刀气势”的张大爷就倒了下去!
“卧槽!”张大爷大惊失色!下意识就想挥剑格挡(虽然手里是木剑),但身体重心已失,又被王大妈这百十来斤结结实实一砸!
噗通!
稀里哗啦!
两个人加一条狗,如同滚地葫芦般,在《荷塘月色》的旋律中,在众目睽睽之下,滚作一团!张大爷的木剑脱手飞出老远,王大妈的老花镜摔在地上,镜片碎裂。哮天犬被压在下面,发出杀猪般的嚎叫:“汪!压死本大爷了!鸡腿!双倍!”
音乐戛然而止。整个小广场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“人仰狗翻”惨剧。
李阿姨惊愕地捂住嘴,看着滚在一起的张大爷和王大妈,还有那条挣扎的土狗,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“和谐之家”窗口,赵公明眼前一黑,差点一头栽下去。老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苏小穷更是吓得小脸惨白,带着哭腔:“对……对不起!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!我太紧张了……”
“造孽啊!”王大妈被扶起来,揉着摔疼的老腰,看着地上碎裂的老花镜,心疼得直抽抽,“张建国!你这老东西!跳个舞都带暗器啊?还有这狗!哪来的疯狗?!”
张大爷灰头土脸地爬起来,老脸涨得通红,又羞又怒,指着还在嚎叫的哮天犬:“这……这是楼上那什么守护官公司的狗!反了天了!连人都敢撞!赔我精神损失费!”
眼看一场夕阳红情感关怀就要演变成邻里冲突和狗命官司,场面混乱不堪,李阿姨站在一旁,眉头微蹙,显得有些无措。
就在这时,一个洪亮、沉稳、带着抚慰力量的声音响起,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:
“都静一静!静一静!”
领舞的“老张”(玉帝化身)分开人群,走到场中。他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,眼神却如同定海神针,扫过狼狈的张大爷、心疼的王大妈和地上装死的哮天犬。
“老王家的,眼镜碎了是小事,人没事就好。老张,”他看向面红耳赤的张大爷,语气带着一丝调侃,“你这‘剑法’看来还没练到家啊,连条狗都防不住?”他弯腰捡起张大爷那柄飞出去的木剑,掂了掂,“木头的,伤不了人,就是动静大了点。”
几句话,让王大妈的气消了些,张大爷的尴尬也缓解了不少。
“老张”目光转向旁边亭亭玉立、带着担忧神色的李阿姨,笑容更深了:“秀兰啊,我记得你以前,可是咱们厂工会交谊舞比赛的一枝花啊?老张这‘砍刀太极’太硬,配不上你这探戈女王。正好,老王家的需要缓缓,老张也需要个柔和点的老师,带带他这僵硬的胳膊腿儿。”他不由分说,将木剑塞回张大爷手里,又轻轻推了李阿姨一下,“来,秀兰,现场教学!教教老张怎么把这木头片子,舞出点……嗯,绅士风度?”
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让人无法拒绝的韵律感。张大爷拿着木剑,看着被推到面前、带着温婉笑意的李阿姨,老脸更红了,手足无措。李阿姨看着张大爷那窘迫又带着点期待的眼神,再看看“老张”鼓励的笑容,抿嘴一笑,大大方方地伸出手:
“张大哥,别紧张。来,把剑想象成……嗯,一朵花?或者……一根指挥棒?跟着我的步子……”
舒缓的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适时响起(不知谁换的曲子)。
月光如水,洒在小广场上。在众人好奇、善意的围观下,张大爷僵硬地握着木剑(花?指挥棒?),在李阿姨温柔而坚定的引导下,笨拙地、一步一顿地,尝试着跟上她的节奏。他努力挺直腰板,试图收敛那身砍刀气势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李阿姨则耐心地纠正着他的动作,声音轻柔:“对……就这样……放松……手臂抬高点……步子小一点……”
没有红线缠绕。
没有神力干预。
只有月光,音乐,一个笨拙努力的老头,和一个温柔耐心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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