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叶怀瑾一番分析,赵延熙不但没有表现出恼怒之色,反而满面笑容。
“这么说来,萧云逸是在明目张胆的算计本王?”
“卑职觉得他这么做,其真实目的是想转移晋王的视线,从而伺机脱身泥沼。”
贾柏锴一身锦衣卫官服,光明正大前来送礼,无疑是会招惹来各方势力的注意。
此举若不是蠢,那就是刻意为之。
叶怀瑾紧跟着说道:“若是卑职所料不错,晋王这会应该已经在谋划如何救人,又或者,干脆杀人灭口。”
赵延熙道:“那个铜镜对老三而言,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”
叶怀瑾毫不犹豫点头:“从褚瞻康所交待的情报来看,此人在听雨楼的身份绝对不简单。”
赵延熙沉默良久,突然询问道:“也就是说,萧云逸的计划成功了?”
叶怀瑾闻言,愣了一会,无奈苦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卑职虽有些不愿承认,但他的确做到了分散晋王的目光,尽管只是暂时。”
战场上瞬息万变,仅一个细小的举动,都有可能让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。
京城当然不是战场,但却比战场更加危险,稍有不慎就会是灭族的下场。
赵延熙大笑道:“这么说来,萧云逸本事不小啊!既然能抓住一个铜镜,那就能抓住第二个、第三个......这样的人才,理当为本王所用。”
合着刚才的话都白说了?
叶怀瑾满心郁闷,明明是在齐王面前上眼药,怎么就适得其反了呢?
赵延熙将叶怀瑾的神情变幻尽收眼底,微微一笑。
“萧云逸能够算计到本王,那是他的本事。”
“本王明知萧云逸有才,却不肯任用,那便是识人不明。”
“若本王将萧云逸收入门墙,却不能使其归心,则是本王驭人无术。”
说到这里,赵延熙稍作停顿,看向叶怀瑾。
“哪怕一根微不足道的野草,也都会有利用的价值,更何况人乎?怀谦,本王对你十分倚重,故而不希望看到你因私情而一叶蔽目。”
“王爷教训的是,卑职定会反省己身,严于律己,为王爷肝脑涂地。”
叶怀瑾行了个大礼,上表忠心。
赵延熙露出满意的笑容,想了想,吩咐道:“再过几日,萧云逸就该解禁了,到时便由你代本王行赏吧。”
叶怀瑾应声道:“王爷放心,卑职定会办好此事。”
......
禁足第十日。
清晨,天色刚蒙蒙亮,萧云逸便早早起床,匆匆洗漱完毕,径直去找萧仲渊。
刚一见面,萧云逸没有丝毫的犹豫,将此前单远翱上门所求,原原本本说了出来。
只不过隐瞒了单远翱行贿之事。
萧仲渊越听脸色越发严肃,沉声道:“你刚才说,御马监背后的人,是太后?”
萧云逸点了点头,如实回道:“单远翱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,但我觉得不太可能。”
萧仲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,随即追问:“若不是太后,你觉得还会是谁?”
萧云逸并未立刻回答,仔细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过了一会,方才开口道:“我觉得,可能是某位王爷。”
萧仲渊眸光微微闪,继续追问:“哪一位王爷最有可能?”
萧云逸摇了摇头,无奈说道:“这个……我也说不好,毕竟我对各位王爷的了解并不多。”
萧仲渊闻言,不再追问,转言道:“金虎帮与御马监有银钱往来,此事不假,只不过御马监背后的人,绝对不可能是太后。”
萧云逸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对劲。
是绝对不可能,还是绝对不能?
如果是太后,那么这件案子恐怕就没办法再往下查。
因此,绝对不能是太后。
大概是这个意思吧?
萧云逸心中思绪万千,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缠绕。
他之所以会想得如此之多,主要还是因为单远翱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对他说谎。
然而,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没有对单远翱撒谎。
萧云逸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看向萧仲渊,开口询问。
“父亲,您对这件事有什么打算,是否有需要我来配合的地方?”
萧仲渊闻言,猛地一怔。
他完全没有料到,从来叛逆不孝的儿子,竟然会有突然转性的一天。
萧仲渊的眉头紧锁,面露不悦之色。
“你?你能配合些什么?该不会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!”
面对萧仲渊的质疑与不满,萧云逸并没有针锋相对,坦然地迎上那双充满怀疑的双眼。
“父亲,经过母亲小产这件事,我才深深地意识到,咱们父子之间的不和,最终受到伤害的人只会是母亲。”
说到这里,萧云逸的脑海中,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芮荧的面容。
那憔悴而又坚强的脸,深深触动他的内心,眼神瞬间变得柔软无比。
“我实在不希望母亲再受到任何的伤害,所以,从今往后,无论您怎样责骂我、怎样看不起我,我都绝对不会再与您发生争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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