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子们冲动热血,但并未丧失理智。
他们明白不能对锦衣卫出手,因此只是围住江霖,振臂高呼:“放人!放人!”
人不算多,总共也就三十几人,从身上的衣着可以看出,大多都是一些寒门学子。
凡出身权贵子弟者,皆是与锦衣卫保持距离,站在大门之内,冷眼旁观着事态发展。
“他们兄弟俩这是干嘛呢?”
“兄弟?你会把父亲过继来的十八岁继子当兄弟吗?”
“呃,说事就说事,扯到我身上做什么?”
“神武侯府的热闹可不常有,咱们只管看就行了,管那么多干嘛!”
“话说,都是同窗,咱们不去站站台子吗?”
“身份懂不懂?咱们什么身份?他们什么身份?也配让咱们站台子?”
科举本就是万军万马过独木桥,能走到对岸者寥寥无几。
若是出身微寒之人,没有贵人帮扶,即便是当上了官,上限也摆在那里。
寒门与士族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,除非是人格魅力极强,否则就算再有才学,也不会被世家子放在眼中。
有人突然嗤笑道;“贺行舟那小子怎么回事?好好的侯府大少爷不当,怎么整天跟萧怀谦混在一起?”
另一人调侃:“人家萧怀谦也是侯府大少爷,两人的身份半斤八两,怎么就不能玩在一起了。”
话音尚未落下,他们就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。
只见萧云逸摘下腰间佩刀,缓步走向那些寒门学子,抬手就是一刀鞘砸向后背。
“他奶奶的,老子给你们脸了是吧?知不知道威胁锦衣卫是什么罪?放人?萧怀谦是杀人嫌疑犯,放你娘个屁啊!”
萧云逸边骂边打。
其余校尉见状,立刻冲上前有样学样。
刀未出鞘,杀不了人,但他们出手毫不含糊,每一下都挑最痛的地方打。
学子们不敢还手,只能忍着疼痛,边躲边喊:“我们是国子监学子,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!”
有校尉大骂:“那又怎么了?锦衣卫抓人你们也敢拦,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。”
贺行舟见情况不对,立刻振臂高呼:“同窗们,萧云逸欺人太甚,咱们跟他们拼了,我就不信他们敢在国子监门前杀人,大家随我一起......”
嘭!
话没说完,嘴巴上就挨了一刀鞘。
萧云逸恶狠狠的上前,冲着贺行舟就是一顿乱捶。
“全场就属你最跳,你再跳给老子看看,弄不了萧怀谦,还弄不了你?”
“给你面子,当你是侯府大少爷,不给面子你就是个小娘养的,还真把自个当成玩意了?”
萧云逸越说越气。
每次他想收拾萧怀谦,都会有人跳出来保护。
从最开始挡刀、挡毒的小厮,到如今的曲成侯庶长子。
真当炮灰没有脾气吗?
弄不死萧怀谦,还弄不死你贺行舟?
“马勒戈壁!老子可是锦衣卫,懂不懂副千户的含金量啊!”
随着话音落下,萧云逸彻底发了狠,手中刀鞘转换角度,狠狠的砸向贺行舟的脑袋。
砰砰砰!
一下接着一下,一下比一下狠。
直到将贺行舟砸的头破血流、不成人样,倒地不起之后,方才顺势蹲下身子,借着人群的遮掩。
先是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麒麟服,随后再将匕首塞进贺行舟的手中。
“大胆,竟敢行刺本官,你该死!”
随着这句话落下,萧怀谦眼中戾气暴涨。
锵!
绣春刀出鞘。
噗!
一刀封喉!
贺行舟到死都还瞪大着双眼,不敢相信对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自己,这还能有天理吗?
场面立刻陷入死寂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云逸的身上。
他杀人了。
在国子监的大门前,当着祭酒以及众学子的面,杀了曲成侯庶长子贺行舟。
所有人愣在原地,呆呆的看着萧仲渊,脑海中都在想一个问题:“他怎么敢的?”
“行舟!”
一声悲恸的呼唤打破了现场的寂静。
萧怀谦红了双眼,奋力想要挣脱江霖的束缚,奈何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。
“行舟!行舟!快救他,你们快点救他啊......”
一刀封喉,御医来了也难以救治。
他算准了事情大致发展方向,唯独没有预料到贺行舟会死在这里。
人算不如天算,天算有时亦不如不算。
面对萧云逸如此没有逻辑,且毫无顾忌的行为,萧怀谦第一次彻底慌了神,心底不由生出一丝恐惧。
天意?
还你什么天意?
老子就是要逆天而行!
绣春刀在手,萧云逸的视线扫过众学子,冷声道:“贺行舟行刺本官,其罪当诛,谁再敢闹事,以同党罪论处,杀无赦!”
在场锦衣卫们,包括江霖在内,都因“杀无赦”这三个字,而感到一阵热血沸腾。
有多久了?
锦衣卫有多久不曾这般的霸气侧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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