坊间百姓常说一句老话:家里有三个崽子的,老大是宝,老二是草,老三是心尖尖。
在魏老夫人的眼中,老二不是草,但老三绝对是心尖尖。
萧三爷没胆子跟二哥呛声,转头看向自家母亲,流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。
魏老夫人沉声道:“老二,你跟老三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,他要是只猪,你是什么?我老婆子又是什么?”
萧三爷连连点头附和:“就是就是,你骂我就算了,怎么能连带母亲也一起骂?真是不孝子啊!”
“我怎么就不孝了?我......”
萧仲渊的话尚未说完,就被魏老夫人打断。
“行了,咱们全家聚在一起,已经够给你这个侯爷面子了,你还想为了个毒妇朝你亲弟弟撒气吗?”
“我娘不是毒妇。”
萧怀谦不断重复这句话,提醒在场所有人。
除了他之外,没有人在意他娘的死活。
正如萧三爷所言,一个小妾而已,死了也就死了,谁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妾兴师动众。
魏老夫人扫了眼萧怀谦,沉下脸来,喝声道:“你要让这毒妇当娘,那就不要再姓萧,改回原姓。”
萧云逸闻言,双眸骤亮。
这个好啊!
只要萧怀谦离开神武侯府,那么有的是机会把他给弄死。
可惜,没等他开始高兴,就听萧仲渊说道:“母亲,怀谦是我儿子,是您孙子,永远都是。”
魏老夫人冷哼一声,没有再这件事上多说什么,转头看向萧云逸。
“乖孙。”
“孙儿在,祖母有何吩咐。”
“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,你父亲托人去寻象牙雕翠竹云纹笔架,得东西寻来了,祖母做主,送给你。”
象牙?
好东西啊!
萧云逸满脸喜色,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。
萧仲渊出声道:“母亲,逸儿又不通文墨,要那笔架作甚?改日我再寻个玉佩给他,”
魏老夫人淡淡说道:“象牙做的东西,哪怕不用,摆着也好看,你托人寻了那笔架来,难道不是为了送给亲儿子的吗?”
萧仲渊支支吾吾回道:“母亲,怀谦不久后便要参加会试,那笔架寓意不错,给他倒是适合。”
我娘死了,死后还被污了清白,你们不管不顾,却在讨论什么笔架?
萧怀谦怒从心起,激愤道:“难道在你们眼中,我娘的性命还不如一个破笔架吗?”
场面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萧云逸淡淡道:“那可是象牙做的东西,怎么能说是破笔架呢!”
言语间略显轻佻,就差直说:“你娘烂命一条,怎么可能比得过象牙雕翠竹云纹笔架。”
“是你!”
你该死!
萧怀谦眼中饱含恨意。
萧云逸笑了笑:“俞氏胆大包天,死有余辜,你是萧家子嗣,不至于为了这么个毒妇,就想手足相残吧?”
“你闭嘴!我娘不是毒妇。”
萧怀谦不断重复,却没有换来任何作用。
可他除了一句句重复惨白的言语之外,根本无力为亲娘做些什么。
该怎么办?
看着亲娘的尸体,萧怀谦突然冷静下来了,缓缓开口道:“我要报官。”
话一出口,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。
萧三爷性子急,最先嗤笑道:“这里就有两位大官,你有何冤屈,跟他们说吧。”
萧云逸闻言,立刻接口道:“我乃锦衣卫副千户,权力不算大,但管的宽,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吧,能帮的我一定帮。”
萧怀谦咬紧牙关,死死握紧双拳,极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。
官官相护的道理他不是不懂,别说是神武侯府的家事,换作任何一户人家,也不会因为小妾谋害正妻而受到惩罚。
“不是要报官吗?本官就站在你的面前,你怎么不说话?”
萧云逸冷眼看着萧怀谦,微笑询问:“要不,送你去刑部,或者大理寺?”
萧怀谦呼吸逐渐变得急促,脑海中不断冒出弄死萧云逸的念头。
他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娘亲的清白,无论是去刑部还是大理寺,都会是一样的结果。
除非能进太极殿,到圣驾前告御状。
明年会试就能有这样的机会!
萧仲渊见状,沉声呵斥:“够了,这里没你的事,还不滚去千户所当值。”
此刻已经过了点卯的时辰。
萧云逸本想留下来在刺激刺激萧怀谦,奈何便宜老爹不给这样的机会。
临走前,他特意在萧怀谦身边停留片刻,用极轻的声音耳语道:“我杀了你娘,想报仇尽管来,我等着你。”
言罢,转身潇洒离去,独留萧怀谦一人在暴怒边缘。
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。
两人之间有着解不开的仇恨,只看最后是谁先把谁给弄死!
......
千户所。
萧云逸哼着小曲,满心舒畅的走进班房,刚进门就瞧见崔焱苦着张脸。
“我的大人啊!您要是再不来,卑职可真就没法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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