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奔出百余米,前方赫然出现一块残破的石碑,上面血红的“禁”字触目惊心。
碑后三米处,一口直径约两米的古井张着黑洞洞的大口,井沿上缠着新鲜的血迹。
秦宇扑到井边,发现辘轳上的绳索已被割断,断口处还在微微晃动。井边没有任何属于辛玥的物品——她确实没打算留下任何线索。
“她下去了。”秦宇的声音哑得可怕。
沈秋检查着地上的痕迹:“不止她一个人...看这脚印,至少还有三个。”
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。深不见底的井中,隐约飘上来一缕幽怨的哼唱:
月儿明 风儿静
树叶儿遮窗棂
...
正是秦宇儿时听过的摇篮曲。
沈秋脸色煞白:“该不会真是...”
秦宇已经系好绳索,将另一端固定在石碑上:“我下去,你在上面守着。”
“你疯了?一个人多危险,我和你一起!”
“这地方没你想的那么邪门,”
秦宇见他一副害怕的模样,突然有点想笑,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,居然会怕鬼,“你只要记住一点,最可怕的不是鬼,是装神弄鬼的人。”
“你他妈少放屁,”他环顾四周,黑黢黢的实在有些膈应,“刚才你是没见到和你长的一样东西,要是看到了肯定不会这样说。”
秦宇淡淡一笑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那人应该是我三叔的人,并不是鬼。”
“啥?”沈秋一脸惊讶,“秦海也来了?”
他点点头:“应该不会错,他一向疑心重,怎么可能放心辛玥一人过来。”
“我之前和你说过,三年前秦海找人假扮我去试探我爷爷,想要套出魂印下落,这人大概就是三年前的那人。”
沈秋听后觉得有道理,长舒一口气,思索片刻道:“他们也下去了?”
“不确定,所以你得留下,若真有什么变故,还有回旋的余地。”
他顿了顿继续说:“如果我真有什么不测,你回京都,帮我打理好我的家人...”
“艹,说尼玛呢。”沈秋怒骂一句,“老子喜酒没喝上,改喝丧酒,不合适。”
秦宇戴上头灯,欲言又止,最终没有告诉沈秋,其实,真正的入口不在枯井下。
这里或许是通往死亡的入口,然而,他又不得不下去,因为他了解辛玥,她一定会选这条路。
最糟糕的是,他事先知道这是假入口,所以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枯井的结构,对于里面的机关也只是粗略看过。
想起京都和三女分开时的场景,心头一阵苦涩。
他摇了摇头笑着安慰沈秋道:“放心,结构图我都记在脑子里了,问题不大。”
说完,他纵身跃入古井。黑暗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,只有绳索摩擦井壁的沙沙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林间。
深秋在井口大喊:“放心兄弟,照看妻女我最拿手,保证把她们养的白白胖胖。”
沈秋握紧手枪守在井边,突然发现那块禁字碑背面还刻着几行小字:
【秦氏地宫 擅入者死】
落款赫然是——【先妣秦门柳氏】。
“操!”沈秋愤愤骂了一句,“字不写大点,谁看得清,分明是他妈想让人进去!”
......
绳索在井壁上摩擦发出的“沙沙”声,在幽闭的井道中格外刺耳。
秦宇的指尖已经磨出了血,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——这口枯井比他想象中深得多,下坠了将近三十米,依然看不到底。
“见鬼...”他低头,借着微弱的光亮往下看。
井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,那些扭曲的线条在晃动的手电光下仿佛在蠕动。
突然,绳索猛地一颤。
秦宇心头一紧,抬头望去——井口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,而绳索上端竟然开始缓缓...结冰?
“该死!”他加快下滑速度,同时摸向腰间的匕首。
这绝不是自然现象,井下的阴气太重了。
当冰晶蔓延到距离他只有半米时,秦宇的靴子终于触到了井底。
淤泥没过脚踝,散发着一股腐烂的甜腥味。
他迅速割断绳索,几乎在同一时刻,整条绳索被彻底冻成了一根冰柱。
“老六...”秦宇习惯性低声唤道,随即苦笑——这里通讯设备失灵,他们彻底失联了。
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井壁,一块青砖上的刻痕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那是三个并排的三角形——正是秦家祖传的暗记。
秦宇用匕首撬开那块砖,里面露出一个精巧的铜制转盘。
“天干地支...”他转动转盘,回忆着地宫图上的口诀,“乙未年,甲子月...”
随着最后一声“咔嗒”响,井壁无声地滑开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甬道。
潮湿的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——有人刚经过这里。
秦宇屏息钻进甬道。
墙壁上渗出冰冷的水珠,滴在脖子上触感像是死人的手指。
前行约十步,地面突然传来异样的触感。他猛地刹住脚步,手电筒照向脚下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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