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...”
门外传来苏若水的声音:“你...没事吧?”
苏婉宁止住哭声,手上的刀滑落在地。
她抑制住颤抖的声音:“我准备洗澡了,请不要打扰我。”
直到听见浴室水声,苏若水才放心离开。
苏婉宁恢复了片刻的清明,她擦了擦眼泪,我不能输...
就算离开也要漂漂亮亮的,我不比妹妹差...
浴室里,水龙头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。
苏婉宁坐在浴缸边缘,手指轻轻拨弄着水面,水温刚好,不烫也不凉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,那里已经横亘着一道浅浅的血印子,那是刚才没来得及割下伤口。
她决定彻底结束这一切。
她换上一件洁白的婚纱——是她和秦言结婚时穿的。
五年过去,婚纱依旧如新,只是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新娘了。
她抬腿迈进浴缸,水漫过她的脚踝、膝盖,最后漫到腰际。
她躺了下去,水波轻轻荡漾,婚纱的裙摆在水里散开,像一朵凋零的百合。
“秦言……”
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,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回到身边。
浴室的水声停了。
她手里握着一片薄薄的刀片,是从化妆包里翻出来的,修眉刀拆下来的。
她试过了,轻轻一划,皮肤就裂开一道红线,血珠一颗一颗往外冒,像小时候玩的串珠子。
很锋利(众多读者要求)。
突然想到今天接女儿放学时小白说的话。
她问:“妈妈,爸爸说小姨怕黑,这两天都没陪我睡觉,小白也怕黑,妈妈今天陪我睡觉好不好?”
骗子。
他怎么可能怕黑呢......
刀片抵在手腕上,冰凉的触感让她抖了一下。
“苏若水,你难道真的喜欢我老公?”
若水的眼睛真亮啊,坦坦荡荡的,一点愧疚都没有。
“是。”
她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?她是我妹妹啊……从小跟在我身后,软软地喊“姐姐”的妹妹。
现在,她抢走了我的一切。
第一刀下去的时候,其实没那么疼。
血涌出来,热热的,像眼泪,但是更红。
浴缸里的水渐渐被染成淡红色,像稀释的玫瑰汁液,一圈圈荡开。
苏婉宁安静地躺在里面,洁白的婚纱也从百合转为鲜艳的红色玫瑰,在水中绽放。
她的手腕搭在浴缸边缘,血珠顺着指尖滴落,在地砖上绽开小小的红花。
她闭上眼睛,温热的水包裹着她,仿佛回到五年前。
当她荒唐的和秦言发生关系后,以为秦言会拍拍屁股走人。
一周后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。
他单膝跪在沙滩上,手里捧着一枚素戒,背后是漫天烟花。
“苏婉宁,我这个人不会说情话。”他声音坚定,“但我会用一辈子证明,你选我不亏。”
五年前她和秦言的婚礼。
神父问“是否愿意”时,他直接打断:
“我愿意。”
全场哄笑,她羞得踩他一脚,他却紧紧攥住她的手,低声说:
“等不及了。”
“苏婉宁女士,你是否愿意嫁给秦言先生,无论贫穷还是富有……”
神父的声音在耳边回荡,她穿着这身婚纱,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。
他穿着黑色礼服,眉眼温柔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我愿意。” 她小声说,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。
秦言低头看她,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,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:
“这辈子,你跑不掉了。”
她红着脸瞪他,却被他一把搂住腰,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深深吻住。
秦言牵着她的手,说:“苏婉宁,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”
那时的阳光,真暖和啊…
他做到了吗?
做到了吧?
只是后来,我不要了。
......
第二刀,深了一点。
血顺着指尖滴在地毯上,晕开一朵小花。
秦言抱着小白在花园里玩耍,她端着刚烤好的饼干走过去,他抬头冲她笑:“老婆,辛苦了。”
她生病时,他整夜不睡守在床边,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:“别怕,我在。”
她半夜胃痛,他二话不说开车绕遍半个城市买药。
她怀孕时脚肿,他每天睡前给她按摩,手法笨拙却认真。
小白出生那天,他抱着女儿红了眼眶,却先吻了她的额头:
“辛苦了,我的公主。”
但那天秦言大闹公司庆功宴时说:“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吗?你如果开除何景琛,哪儿这么多屁事!”
我当时说了什么?
“秦言,你真的让我好失望,我们好像回不到从前了,彼此只剩无止境的争吵。”
“我们...离婚吧...”
那天何景琛说秦言陷害他。
我居然信了。
我连查都没查,就信了。
我活该。
我不该怀疑秦言,我不该在他需要我的时候去陪何景琛,我不该故作清高,回避他的爱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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