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回应他。

“醒来吧。”

秦宇的声音几近恳求。

他继续说，带着自嘲的味道：“再不醒来，我就被其他女人抢走了...”

他俯身，在距离她额头一寸的地方停住。

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。

最终，他只是在呼吸面罩上轻轻落下一个吻，如同羽毛拂过。

他没有看到，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，心电监护仪上的波纹突然剧烈波动了一下。

......

黑暗。无边的黑暗。

苏若水感觉自己漂浮在混沌中，时而沉入冰冷的海底，时而又被抛向炽热的火场。疼痛像潮水一样涌来又退去，留下麻木的躯壳。

远处有光。还有声音。

那声音低沉温柔，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，却让她心脏紧缩。

是...姐夫？

“我回来了...”

她想喊，想伸手抓住那个声音，但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
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——碧龙山庄的枪声，姐夫震惊的脸，还有...剧烈的疼痛。

“她带着月白回京都了...”

姐姐？姐姐回来了？苏若水挣扎着想清醒，却再次被黑暗吞噬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那声音又出现了，这次更近，近得仿佛就在耳边。

“...被其他女人抢走了...”

温暖的气息靠近，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触了她。

是...吻吗？姐夫亲了我？这一定是梦吧...但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？

管他呢！就当是真的！

苏若水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睁开眼睛。

黑暗中出现裂缝，刺眼的白光渗入。

疼痛如潮水般袭来，却让她欣喜若狂。

会痛，说明我还活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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