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刚刚,苏婉宁以公司的名义,买了一些慰问品来到医院。
事实上,昨天何景琛和秦言一起被送往医院,苏婉宁简单的探望过他,发现除了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问题,就离开了。
所以她清楚何景琛的房间在哪。
走廊尽头的VIP病房门前,她刚要敲门,听见里面传来何景琛的声音。
他的语气带着胜利的喜悦:“苏婉宁现在情绪脆弱,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。”
“何总监真让人佩服!目光长远,志向远大。”
季博端大声夸赞,想把他吹上天,奈何肚子里就那几句卧槽:“趁虚而入,妙啊!”
苏婉宁的手悬在半空,指节微微发凉。
何景琛冷笑一声:“她连自己丈夫快死了都不知道...天真的以为是在演戏骗她。”
“婉宁对我这么好,等我和她结婚,一定会好好疼她。”
这句话像一柄冰锥刺入苏婉宁的脊背。她下意识贴近门缝。
“秦言?呵,王医生说他脑中的弹片移位,最多再活一个月。”
何景琛的声音充满嘲弄,“真是天助我也,省得我亲自动手了。”
“何太监,有人来了!”
季博端提醒道。
苏婉宁猛地后退几步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。
她看着手中带给何景琛的水果篮,突然觉得无比可笑。
病房门突然打开,季博端看到苏婉宁时明显一怔:“苏...苏总?”
苏婉宁的视线越过他,与病床上的何景琛四目相对。
那一瞬间,她看清了他眼中闪过的慌乱和随即堆起的假笑。
“婉宁!你怎么来了?我刚想给你打电话...”
何景琛的声音立刻切换回那种温柔的调子,强装镇定。
心想,我没给她打电话,她居然会主动来看我?不可置信。
水果篮掉在地上,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滚出来,一直撞到墙边才停下。
苏婉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耳边嗡嗡作响,何景琛后面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。刚才的信息在她脑海中不断炸开:
秦言只剩一个月生命。。。
上次根本不是在演戏,他是真的快死了!
而她刚刚签了离婚协议。。。
“婉宁?你脸色很差,进来坐...”何景琛试图下床。
苏婉宁转身就走,步伐越来越快,最后几乎跑了起来。
何景琛在身后喊她的名字,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,但她已经冲进了电梯。
电梯门关上的刹那,她终于喘过气来。
但随即心口再次窒息一般。
苏婉宁蹲在电梯,大口喘息,面色惨白,嘴唇颤抖,手中的爱马仕包被攥得变了形——这个电梯,正是上次秦言晕倒的电梯。
那一次,他生命垂危,我却在陪何景琛做手术,我对他说了难听的话,甚至还打了他一耳光...
他当时应该很绝望吧...
“连自己丈夫快死了都不知道,天真的以为是在演戏骗她...”
何景琛的话在脑海中回荡。
电梯到达一楼,门开了。
苏婉宁机械地迈步,却撞上了一个人。
“抱歉...”她下意识道歉,抬头却看到王朗。
“苏小姐,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
“我丈夫真的只剩下一个月时间了?”
苏婉宁突然抓住王医生的手臂。
王朗叹了口气:“珍惜最后的时间吧,再受到刺激,可能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...”
这句话,让压在她心口的石头,再次沉了下来。
昨天...秦言被我气的吐血了...他还爱着我...
医院旋转门外的雨下得很大。
苏婉宁站在屋檐下,看着雨水在地上砸出无数水花,怔怔发呆。
她突然想起半年前的一个雨夜,她加班到凌晨,出来时发现秦言撑着伞在楼下等了四个小时。
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把外套披在她肩上,伞完全倾向她这边,自己半个身子都淋湿了。
当时她说了什么?好像是抱怨他没必要来,公司有备用伞...
雨水打在脸上,冰凉刺骨。
苏婉宁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雨中,头发黏在脸颊和脖子上,浑身湿透。
她不在乎,继续往前走,高跟鞋踩进水坑也毫无感觉。
一辆出租车急刹在她身旁,司机摇下车窗大喊:“小姐!你这样会生病的!”
苏婉宁茫然地看了他一眼,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“去哪?”司机问。
她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。
那个有秦言和小白的家已经不在了。
办公室?她现在无法面对任何工作。
父母家?他们至今不接受她和秦言的婚姻,现在离婚了更不会给她好脸色看...
“小姐?”司机再次询问。
“等一下。”苏婉宁掏出手机,手指颤抖地拨通了苏若水的电话。
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背景音很嘈杂。
“姐,怎么了?”苏若水的声音慌慌张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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