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血痕…才是钥匙,对吗?”
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,带着洞穿一切的笃定和掌控一切的玩味,狠狠扎进沈知微濒临崩溃的神经!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彻骨的寒意和死亡的重量!
钥匙?!她的血痕是钥匙?!
巨大的恐惧和茫然瞬间将她淹没!她看着萧彻那双深不见底、如同寒潭深渊般的眼眸,里面没有任何疑问,只有一片冰冷的、洞悉真相的漠然。他摩挲着她掌心边缘伤痕的指尖,带着审判般的力道,每一次触碰都如同烧红的烙铁,烙印下屈辱和绝望。
“我…我不知道…” 她嘶声否认,声音干涩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带着孩童特有的颤抖,却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徒劳挣扎。身体因恐惧和剧痛而无法抑制地颤抖,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牵扯着肩头崩裂的伤口,带来撕裂般的痛楚。
萧彻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如同看穿拙劣把戏的嘲讽。他不再言语,冰冷的手指骤然收拢,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沈知微那只伤痕累累、虚弱无力的左手手腕!
“呃!” 沈知微痛得闷哼一声,感觉腕骨几乎要被捏碎!
萧彻猛地发力,将她如同破布娃娃般从冰冷湿滑的石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!巨大的力量牵扯着她全身的伤口,左肩瞬间传来骨骼错位的剧痛,眼前阵阵发黑!她踉跄着,双脚根本无法站稳,几乎是被他拖着向前走去!
“主子…” 执鞭的亲卫似乎想说什么。
萧彻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,那亲卫立刻如同被掐住喉咙般噤声,垂首退到一旁。
被吊在半空、浑身浴血的林慕白,艰难地抬起头,沾满血污的脸上,那双清亮的眼睛死死盯着被拖走的沈知微,里面充满了无尽的痛苦、绝望,还有一丝…无法言喻的惊惧!
萧彻拖着沈知微,径直走向水牢深处那片爬满滑腻苔藓、散发着浓重阴寒气息的石壁!昏黄摇曳的火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石壁上,扭曲拉长,如同地狱爬出的鬼魅。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、水腥气和铁锈味混合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
越靠近那片石壁,沈知微怀中被萧彻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青铜星盘,震颤得愈发剧烈!盘面中央那枚象征着紫微帝星的古老符文,在火光下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异常躁动的红光!一股灼热的刺痛感,不受控制地从星盘深处蔓延开来,狠狠刺向沈知微的心口!
“唔…” 她痛苦地蜷缩了一下,却无法挣脱萧彻铁钳般的掌控。
终于,萧彻的脚步停在了石壁前。
冰冷的、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石壁上那三道被岁月和苔藓覆盖的、形状邪异的古老划痕,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。
萧彻松开了拖着沈知微的手。她双腿一软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重重地跌坐在冰冷湿滑的石地上,溅起一小片浑浊的水花。左肩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,只能蜷缩着,发出压抑痛苦的呜咽。
萧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,如同俯视一只待宰的羔羊。他缓缓蹲下身,玄色的袍角拂过冰冷的地面。那只骨节分明、握着青铜星盘的手,伸到了沈知微面前。
星盘在他掌心缓缓转动,盘面上躁动的红光愈发明显,如同沉睡的凶兽睁开了血瞳。盘面边缘,那三道因祠堂撞击而崩裂的、锐利如刀的豁口,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、不祥的幽光。
“用它。” 萧彻的声音低沉冰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如同魔咒。他另一只冰冷的手,猛地抓住了沈知微那只伤痕累累、掌心边缘带着三道暗示性伤痕的左手,强硬地将她的手腕抬起,迫使她掌心向上,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石壁前!
“不…不要…” 沈知微惊恐地想要抽回手,却如同蚍蜉撼树。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血液都仿佛冻结!星盘边缘那锐利的豁口,如同择人而噬的獠牙,正对着她掌心边缘的伤痕!他要用星盘的豁口割开她的伤,用她的血去涂抹石壁上的划痕?!
“用它,划开。” 萧彻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,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掌控一切的笃定。他握着星盘的手指微微用力,将星盘边缘那锐利的豁口,如同刀锋般,精准地抵在了沈知微掌心边缘那三道细微伤痕的位置!
冰冷的青铜触感透过皮肤传来,带着死亡的寒意!星盘深处那股躁动的灼热感也顺着豁口传递过来,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!
“呃…” 沈知微的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,牙齿咯咯作响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豁口的锋利!只要萧彻稍一用力…
“或者,” 萧彻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,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,扫过不远处被吊在半空、气息奄奄的林慕白,“让他替你。” 声音冰冷,不带任何威胁的语调,却比任何酷刑都更加致命!
林慕白浑身猛地一颤!被吊起的身体痛苦地弓起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绝望的呜咽,看向沈知微的眼神充满了哀求!
不!不能连累他!沈知微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!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,彻底缠绕住了她的心脏。她死死咬住下唇,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。祖父临终的嘱托,灭门的血仇,水牢的抓挠声,林慕白无声的哀求……所有的一切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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