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还是想着清扫现场,还给菜地祈祷,这种连他自己都觉得特幼稚的事。
在这个人面前,他怎么总有这种是孩子的错觉。他想跟翟月表示清楚,他其实不爱脏的,他能弄干净的。
可能有点不太喜欢他对自己的态度口气,翟月皱着眉的脸瞬间松了,心里一时间找不到用来安抚的词句似的堵得慌,他语气有些烦闷地摆着手,随口道:“不用你擦,千金贵体不要去做自降身份的事。”
“我……”以为又被他讽刺了一句的南宫耀颤抖了一下嘴唇,说不出什么话来。
失了耐心般,翟月怒眉又是狠狠一皱,他看着本着光鲜亮丽的衣裳此刻却变成了小乞丐一般的南宫耀,招了招手,命令般:“过来。”
他又似觉得不妥,便以自认为和善的语气又说了一遍:“靠近一点。”只是靠不靠近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。
南宫耀张嘴吹了吹飘到脸上的头发丝,站在远处不明意味地歪着头看了他一眼,“干,干嘛?”
他的眼里满是警惕和质询,就好像害怕别人吃了他似的。
过了几秒,南宫耀见丢出去的疑惑没人接,便咽了股口水自己挪步,吞吞吐吐地向雕塑般的翟月靠近了些,每走一步,他就委屈一次,直到走到他面前了,南宫耀低头看到一双金线勾的新鞋,上头绣了蓝色荷花图案,更是弯了嘴唇委屈得爆炸。
是想暗示他是个泥塘,翟月自己却是一朵干净的荷花吗?
总归是南宫耀飘渺的想法,翟月一个字也没说,试图探寻般看看他的脸,低眉努力了几下,南宫耀头埋得很深,他只得叹了口气,有些无奈地说:“耀儿你把脸抬起来。”
南宫耀的头动了动,稍微偏了偏,只是依旧氤氲着眼偏脸不肯直视他,翟月以为这小子还没从自己刚才的话里走出,便有些心疼地伸出手,欲碰碰他的脸。
一张素白得本该洁净无瑕的脸被他折腾的,抹粉的抹粉,搽香的搽香,浓俗味十足,这就算了,好歹也是对自己形象负责的表现,但是现在还多了灰蒙蒙的一层。
“……”翟月慢在空中的手突然止住。接着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什么很久之前的记忆,便重又换了个高度朝着南宫耀的头顶僵硬地拍了几拍。
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僵硬,只是看到南宫耀的脸随着他的动作,顿了又顿。
南宫耀虽比他只矮上半个头左右,不过他现在还在低着头,翟月拍起来倒也没那么费力。
不过也许他未来还得长得更高也不一定,自己要不也跟着在身体上作出些应对,不然以后拍脑袋都费劲了。翟月心想。
“我话重了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他虽这么说,可听者怎会不往心里去,尤其南宫耀还是个心思极其敏锐的人。
于是他又道:“我也是好久不见这样热闹的场面了,我心里其实很是欢喜。”
南宫耀抿唇吞了下口水,委委屈屈地说:“你说我会弄脏你的院子。”
“没嫌你脏,你随便玩。”他终于解释了这么一句算得上解释的话。
南宫没听懂,抬起头来愣着小脏脸,“我可以和小兔随便玩吗?”
翟月自认为素来不喜欢说第二遍话,于是他重重地点头,接着他偏了目光直射那只躲在草叶子后面的家伙。
兔子本以为自己脱离了魔爪,欢喜地嚯嚯自家仆从派人种的草植,哪想知,头顶一凉。
对上远处男人的视线,吧唧的小嘴顿时就停住了,接着它往草丛深处蹦了蹦,意欲躲开他的毒视。
然而下一秒,它的大长耳朵便传来一句不通人性的耳语:“出来,让他玩会儿。”
兔子一口草差点没咽下去,忍着没喷出虹膜的怒气,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:“你你你,怎么能对本神座这样?”
它是神兽哎!你的……从前的主人哎!还救过你和你家娃娃的命哎!他怎么能这样!让它屈尊去讨好一个要灵根没灵根,说聪慧又不聪慧的傻小子?它不要它不要!
一想起刚才它开始还有些久别重逢的意思,欢欢喜喜地朝他扑去,它就悔得小肠子都硬了。这孩子记不住它也就算了,还把它尊贵的毛毛染得稀巴烂。
“神兽又如何?不还是凡身,你的雕塑,最近好像有崩裂的迹象,要不,我着人拿去修修?”顶着一张翟月的脸,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格外阴沉。
连南宫耀都读出了他脸上怪怪的表情。
“你,你,你敢!”兔子的怒气勃发,连毛都炸了起来,再吐字时它的语气多了份明显的威胁:“你要是敢动我的雕塑,那,那我就把你睡过那傻小子,而且事后还施法抹去他记忆的事情通通告诉他!嗯……虽然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,但是本神座知道,你贼心不改!”
“他听不懂。”哪知,忍着掏耳冲动的翟月貌似毫不受威胁,只是单单吐了这么四个字。
“你,”兔子咧着嘴,可气至极,“过分过分!”
“他从小就听不懂你的话,而且,一个字都听不懂。”说到这里,翟月竟忍不住低声一笑,惹得一旁的南宫伸着头疑惑地看向他。
刚才他是笑了一下吗?还是他的错觉?南宫傻傻地看着翟月的侧脸,平静得似乎一直毫无波澜,他只得摇了摇头,觉得自己可能又犯迷糊了。
“得得得,爷不作了还不行吗?”它大兔嘴一张一合咽下最后一口草,便蹦跳着从草里蹿回来了,抖了抖耳朵径直朝南宫扑去,最后还若无其事地往他裤腿上蹭蹭。
“嗯?”接收到脚下某个生灵讨好的讯息,南宫耀低了头一看,雀跃地将它一把滴溜了起来。
好像比方才更开心了:“月兄,小兔好像亲人了些。”
翟月木着脸点了点头。
南宫飘飘然提着兔子,吸溜一口,一副打到野味似的上下打量,左看右看,赞叹道:“真漂亮!”
兔子被他的口水吓了一跳,对着放大的脸很生气地意欲咬上一口,想想翟仆从还在边上看着呢,于是打算先放他一马,过后再算账。
看到南宫耀如此对待这只兔子,翟月心里既安心又生气:
他可就不明白了,都一千多岁的人了,怎么还喜欢和那只死兔子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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