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年6月20日,父亲节,宁山师大不远处的青萝茶舍。
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茶馆的雕花窗棂上。推开那扇半掩的湘妃竹门,一股淡淡的茶香混合着陈旧木质家具的味道扑鼻而来。
茶馆门口,程土根蹲在地上,手里拿着一根细棍在戳弄青石水缸里几尾色彩鲜艳的锦鲤,程蝶衣穿着一件月白苎麻旗袍,领口斜斜别着朵精致的白玉兰,她看着眼前的程土根一脸笑意,显然,程蝶衣和赵羽飞都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,程土根也非常的喜欢他俩,每到周末,总喜欢跟在他两身后乱窜。
茶馆内一个精致的小包间里摆放着一张古朴的八仙桌,桌旁围着几把竹椅,椅面被岁月打磨得油亮。椅子上,一头白发的宋振华院士和赵羽飞相对而坐,面前的茶盏里,茶汤微微泛起涟漪。
赵羽飞先说话了:“宋院士,您今天约的重要客人是谁?”
宋院士浅浅的喝了口茶:“他叫沈四海,是我一个老哥哥的孩子,现在可是肩扛3颗四角星的一级警监,这次中央下来的巡视督导组组长。”
赵羽飞一听连连点头,对宋院士的人际网不由有些惊叹,说道:“早知道您认识这样的人物,我当时要是把孙武直接交给他,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。”
宋院士摇头:“体制最基本的原则就是逐级管理,你就算直接把案子交给四海那也是名不正、言不顺,再说你当场抓获孙武贩毒证据的那个视频我当时也传给四海了,但总归还是迟了一步。”
两人说话间,一个40多岁模样的男子走进了茶馆。
他的面容像被山风雕刻过的岩石,略显清瘦的轮廓里藏着几十年警徽下的霜雪。他的眉骨如刀削般突出,压着双淬了冰的凤眼,他的鼻梁直得近乎凌厉,鼻尖微微下勾,唇线冷硬如刃,下颌线紧绷着,胡茬总剃得发青,却在耳垂下方漏出颗浅褐的痣。
他上身穿一件浅灰亚麻衬衫,袖口挽到手肘处,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——那是早年在边疆缉毒时当地牧民送的平安结。他下身穿着一条深灰休闲裤,松松束着条深棕皮带,鞋头蹭着细灰,倒像是刚从巷口旧书摊逛过来,唯有腰间若隐若现的枪套皮绳,泄露了几分常年配枪的习惯。
他老远便看见了宋振华院士,径直向着宋院士走来,宋院士和赵羽飞也是起身相迎:“四海,这边。”
:“宋叔叔,有些年头没见了,您还是这般精神抖擞、神采奕奕的模样。”
宋院士点头打量着沈四海说道:“你看着却比之前成熟稳重了许多。”
两人热情的拥抱了一下后,宋振华院士对沈四海引荐道:“这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起过的赵羽飞。”
沈四海上下打量了一下赵羽飞,与赵羽飞热情的握手说道:“南蛮王赵羽飞,你看着比在擂台上还结实,宋叔叔对你的事情可是上心的很,说你是他的关门弟子,忘年之交,我看宋叔叔是把你当成半个儿子了。”
赵羽飞有些诚惶诚恐道:“在遇到宋院士之前我一直也就是个大学城的保安,我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宋院士的引导栽培,宋院士也算是我的再生父母了,您快坐下。”
赵羽飞招呼着沈四海坐下后,又小心翼翼的给沈四海倒了一杯茶,说道:“我也听宋院士多次提起过您,指不准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给您添麻烦呢。”
:“有宋叔叔牵线搭桥,咱们就是一家人,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事情,你只管开口,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,肯定不能推辞。”
:“那我这边可先说声谢谢了。”
沈四海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接道:“对了,我听说你可是把朱润杰这老领导也给请出山了。”
赵羽飞点头:“朱老可是我们团队现在的核心人物呢。”
沈四海点头:“有你身边这几个人物在,我俩以后可指不准儿谁帮谁呢,赵羽飞兄弟,我说,我要是以后有事儿找你帮忙,你可不能推辞啊。”
赵羽飞连忙摇头:“不能,不能,你要有事儿只管吩咐,我只要能做到,绝不敢推辞。”
一旁的宋院士为沈四海倒了杯茶,认真的问道:“四海啊,最近你们是不是要准备回京城去了。”
沈四海点头:“来这边快3个月了,是准备回去了。”
赵羽飞有些着急道:“沈哥,那个孙武死在监狱里的事情你们就不管了吗,还有我们长盛医药集团,那可是好几十条人命呐。”
沈四海叹气道:“我们系统内做事讲究师出有名,孙武这事儿我也觉得有太多蹊跷,可惜我们到这里时孙武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,所有的大罪也让他顶了,至于长盛集团,目前地方政府向外通报的也只是一起安全事故,我现在的身份毕竟只是巡视组,不是专案组,没有上级的命令,是没有办法调查下去的。”
:“那你们就这样甩手不管了吗?”
沈四海摇头:“宁山市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些,我回去会详细向上级领导汇报的,再说我们在这里,那些藏在背后的黑手反而会收敛一些,我们走了,对你来说可能反而是个机会呢,你如果能找到一些确凿的证据向我们部门投诉,我就有把握成立个专案组再来宁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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