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算是没让人失望,把尾巴擦干净点。”
李志宇说罢转身而去。
出租司机忍痛拨通了报警电话,三十分钟后救护车和消防车纷纷到场,几人终于被送进了医院。
黎明的微光,缓缓穿透厚重的云层,给宁山医院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,寒风在住院部的楼宇间横冲直撞,发出尖锐的呼啸,似在演奏一曲悲歌。
赵羽飞手上和脖子上打着石膏,目光呆滞的坐在病床上。
:“羽飞,你感觉怎么样了。”身材魁梧健壮的教练王虎站在床边关切的问着,教练王虎也是在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,还有2个月就是轩圣国武林风的全国大赛了,赵羽飞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,让他感觉十分的痛心疾首。
赵羽飞平静的摇了摇头,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,断几根骨头而已,不出一个礼拜就能生龙活虎,可是想到姚梦雪和重症监护室里的堂哥克呷,赵羽飞的内心有种深深的负罪感,说道:“教练我没事,姚梦雪和我堂哥克呷怎么样了?”
:“姚梦雪系了安全带,肋骨断了几根,右腿骨也断了,可能至少需要3个月以上才能康复,只是你堂哥。”
教练叹了口气,看着一脸失落的赵羽飞感觉有些难以启齿。
赵羽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,有些焦急道:“王虎教练,我堂哥到底怎么样了。”
王虎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节哀吧羽飞,这天灾人祸谁也无能为力。”
:“不可能,他在哪儿,我现在就要看到他。”
赵羽飞说着直接拔掉身上的输液管,王虎焦急的上前制止他,然而他终究还是从病床上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:“羽飞,你别冲动,你自己还断了好几根骨头。”
这时,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着灰色毛呢大衣,带着一副银色边框眼镜,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,他远远的说几句:“不用拦着他,让他去吧。”
:“张铭峰医生,不对,张总,您肯定有办法,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堂兄的对不对。”
看到张铭峰赵羽飞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上前祈求着,昨天发生这一切后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木洛克呷,听到医生说没救了时,赵羽飞忽然就想到了张铭峰,也许只有张铭峰能救堂哥克呷,所以只能及时联系了他。
张铭峰摇头:“羽飞,人死不能复生。”
赵羽飞情绪顿时有些失控道:“不可能,您一定有办法,您连癌症都能治好,只要能救活我堂哥,无论抽多少血都行,张总你一定有办法的,对吧。”赵羽飞着急的撩起了自己的袖口,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:“你一定有办法,抽多少血都行,你一定有办法。”
看到泪流满面的将手臂伸到自己身前的赵羽飞,张铭峰无奈的摇摇头,默默张开双手抱住赵羽飞安抚道:“羽飞,你冷静冷静,我已经去看过了,一切都已经晚了。”
赵羽飞摇着头推开了张铭峰:“不,不,他在那儿,我必须亲眼看到他。”
王虎有些担忧:“羽飞你自己还断了好几根骨头,不要这么激动。”
张铭峰叹了口气:“他没事儿,让他去吧。”
在护士的指引下赵羽飞终于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停尸房,在这里,冰冷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,消毒水与腐臭交织弥漫,随着“撕拉”一声,管理员拉开了盖在克呷身上的白布,堂哥一丝不挂的身体顿时出现在赵羽飞眼前,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,颅骨以及胸部都已严重变形,深深的陷了进去,周围的血肉模糊一片,鲜血早已浸透了床单,在停尸床边缘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。
:“我们已经尽力了,他伤的太重,全身几十处粉碎性骨折,脾脏、肺部多处穿孔,伴随大量内出血,送到医院时他已经走了,节哀。”
看到这一幕,赵羽飞浑身瘫软,再也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,两行热泪哗哗的落了下来,都是大凉州一起出来的穷苦孩子,更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堂兄弟,他们曾经一起读书、一起学习、一起逃课、一起打架、一起挨揍。
他们曾经信誓旦旦的对天起誓说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,一定要脱贫致富衣锦还乡,最后他们都做了别人眼中最卑微的保安,在别人的冷眼和嘲笑声中他们小心翼翼,活的犹如丧家之犬一般,他们买不起房子、娶不起老婆,他们活的那样卑微,却还时时强颜欢笑。
明天是什么样子,没人知道,曾经的雄心壮志也没人再提起。
现在,他就这样走了,带着属于他的倔强和卑微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
四处漂泊的一叶浮萍而已,他的生死谁会在乎呢。
赵羽飞的眼眶泪如雨下:“不,你不说叫我教你几招么,你给我起来,你起来,起来...”
赵羽飞摇晃着克呷的身体嚎啕大哭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,他使劲的摇啊晃啊,可终究没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,半响后赵羽飞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,任由眼泪洗刷着他那颗无处安放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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