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奶奶的，沧溟老匹夫下的什么毒咒！" 他啐了口血沫，忽见四象塔射出道金光，把共工战魂钉在海底礁石上。

战魂挣扎着举起战戟，戟尖对准顾青崖心口，却在触到燎原槊的刹那，"咔嚓" 一声断成两截，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，竟是本卷了边的《破劫典》，典封皮上还画着个咧嘴笑的火鸦，跟老艄公酒葫芦上的图案一个模子。

"这... 这是天意？" 老族长颤巍巍地捡起《破劫典》，典页里掉出片铁扇公主的指甲，指甲上刻着 "青崖小友亲启"。顾青崖接过指甲，突然感觉后颈的火焰胎记猛地发烫，眼前浮现出红孩儿的幻象，圣婴指着《破劫典》，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，只在他掌心写了个 "烧" 字。

"烧了这典？" 顾青崖一愣，忽见《逝水典》里的沧溟残魂笑得更欢了，典页上的文字都变成了锁链，哗啦啦往他身上缠。他心一横，将青铜血滴在《破劫典》上，典竟 "轰" 地一声烧了起来，火苗里飞出十二只火鸦，每只火鸦嘴里都叼着块青铜片，正是当年混沌青莲碎裂的三千片之一。

"原来如此！" 顾青崖恍然大悟，"十二正典缺《破劫》，就是要让俺用混沌火来补！" 说罢，他将燎原槊插进《破劫典》的余烬里，槊身突然刻满了十二正典的真名，《逝水典》里的沧溟残魂见状，发出声凄厉的尖叫，化作飞灰消散了，只留下典页上的八个字："洪荒遗恨，今朝得雪。"

此时，归墟之眼的混沌气渐渐平息，四象塔的光芒照亮了海底，竟照出个巨大的棋盘，棋盘上摆着三千枚青铜子，正是混沌青莲的碎片。

顾青崖抱着《破劫典》的余烬，望着棋盘中央的空位，知道那是给自己留的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将余烬撒在空位上，竟长出棵青铜树，树上开满了火鸦形状的花，每朵花里都坐着个截教仙人，正是当年万仙阵中失踪的那些。

"盟主！您看！" 老族长指着青铜树，树干上竟浮现出通天教主的脸。

顾青崖咧嘴一笑，露出后槽牙："奶奶的，这盘棋终于是俺们赢了！" 说罢，催动四象塔，塔尖射出的光芒将青铜树罩住，树上的火鸦花纷纷化作流星，飞向三界各处，照亮了被青铜律笼罩的黑暗。

归墟深处，共工战魂的骷髅渐渐化作尘埃，唯有那截战戟插在海底，戟尖上挂着顾青崖的燎原槊，槊身上的十二正典真名还在闪闪发光，跟镶了十二颗夜明珠似的。

顾青崖摸了摸槊身，突然感觉怀里的青铜血珠在发烫，血珠里的《破劫典》虚影正在慢慢成型，而他后颈的火焰胎记，也变成了《破劫典》的封面图案，活像个永远去不掉的刺青。

"罢了罢了，成典就成典！" 他甩了甩头，带着老族长和火鸦们往婴孩岛走，身后的四象塔正缓缓沉入归墟眼，塔身上的四象纹齐齐发出怒吼，像是在跟旧时代告别。海面上，被劈开的北斗七星正在慢慢复原，只是天枢星上多了道青铜色的疤痕，在夜空中格外显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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