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使不顺不说,之前做下的一些事也被翻出来。
早前赈灾款的事也被翻出来,虽然有人顶了罪,但他的人手,一个个的少了。
父皇已经对他不满了。
他目光中突然就带了些打量:“二弟,本宫被父皇斥责,你倒是得了父皇夸赞,父皇近来,很是器重你呀!”
夏璟煜眼底深处暗色翻腾了一下又消失,他谦恭地笑着:“父皇知道我不成器,所以我有一点好,父皇就会夸奖,因为他对我没期望。而皇兄,是父皇寄予厚望的,父皇对皇兄要求严格,这样才正常。毕竟以后皇兄肩上扛的,是整个东夏的江山!”
太子哼了一声,不忘警告一句:“你说的也有道理!但凡对本宫忠心的,以后本宫也不会亏待。但若谁敢在暗地里使些小手段,本宫绝不轻饶!”
他拂袖而去。
离开的步子里都透着烦躁和怒意。
这一年多来,他的人在不断减少,朝中的人手失去好几个,其中两个还是臂膀般重要。
就连手底下赚钱的那些赌坊,青y楼,各种只要涉及买卖人口,逼良为娼的,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剿除。
现在连东宫的开支,都不得不缩减一些了。
安国公劝他近来好生收敛,不要去想什么赚钱的营生,缺银子了,国公府会给他想办法。
好像是从秦忠明打死人开始,他就一直不太顺。
背后那只手,他觉得是老三,但安国公说,梁王更关注军营之中的事,他们对老三各种使计,老三应该自顾不暇才对,所以,这些事应该不是老三干的。
那又是谁?
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夏璟煜,但是,夏璟煜一直跟在他身边,像条狗一样随叫随到,而且,他也没有母族势力,他生母位份低,且早就死了。
是母后把他带到身边养,他也勉强算是有了个嫡出身份。
给夏璟煜几个胆子,他也不敢算计自己才是。
太子走了,夏璟煜眼底深处的暗色又翻腾起来。
这个草包,身后有皇后母家全族的势力,还又贪又蠢又坏。
那么多人给他擦屁y股,他的屁y股还漏成筛子,擦都擦不赢。
现在还在他面前耍威风,也不想想,若不是他是从皇后的肚子里爬上出来的,他能安稳当太子当到现在吗?
太子自然不知道,他现在的困境和为难,就是他觉得不可能的两个人做的。
或者说,是夏凌骁做的,但是夏璟煜身为最了解他的人,在发现有人在对付太子后,推波助澜一下,很容易。
夏璟煜不知道谁在对付太子,但谁对付都行,他只想要太子身败名裂,从那个位置上滚下去。
太子滚下去了,与他相关的人,也会滚下去。
也不枉这些年,他跟在太子身边当狗,一点点的得到他们的信任,一点点的撺掇着太子越来越贪。
当年他的母嫔,风姿绰约,独得圣宠,从一个进宫的秀女,一年时间就升为嫔位,与父皇两情相悦。
但母嫔死了,死在即将封妃的前几天,母嫔突然触怒了父皇,说是行巫蛊之术。
父皇将她打入冷宫,而她当晚就在冷宫中。
一个正当盛宠的人为何要行巫蛊之术?
一个马上就要封为妃位的后宫女子,对皇帝行巫蛊之术?
她又不是傻子。
打入冷宫的当晚就上吊自缢,那更是不可能。
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。
她的死被认为是畏罪自杀。
没有掀起一丝涟漪。
之后,不到三岁的夏璟煜被养到皇后膝下,一切用度比照皇后所出的大皇子。
朝野上下都说皇后仁善,也没有人再提起那个死在冷宫的苦命女子。
就连父皇,当时对母嫔盛宠,蜜里调油的父皇,也没有再提起过半句,甚至没有多看他哪怕一眼。
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。
几个嬷嬷冲进来将母妃勒死并吊上横梁时,夏璟煜就在帐帏后,被一个宫女死死的捂住嘴。
他的记忆力极好。
他还记得那几个嬷嬷走了之后,那个宫女对他说:“小殿下,今晚发生的一切,你要烂在肚子里,你要赶紧忘记。明天醒来之后,你要当个什么都不知道,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命。”
“可怜的小殿下,仙嫔娘娘升天,从此你在这吃人的后宫,再也没有人护着了。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。”
“小殿下,你很聪明,但以后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聪明。你要笨一些知道吗?”
……
他好好的活着了。
在父皇一锤定音,母嫔是畏罪自杀之后,好像平息了什么,又好像安抚了什么。
仙嫔身边所有服侍的下人,都被吃死,包括那个宫女。
他努力过的,他跑出来,牵着那个宫女的衣袖,睁着天真又明亮的双目,似乎一无所知,甜甜的叫父皇。
可父皇还是令人把那宫女拖走了,哪怕他哭喊,死死抓着那宫女的衣袖不肯放。
可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,又怎么抓得住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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