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想你,知行。”
路知行将怀里人抱得更紧些,薛宴辞已经出院两个多月了,但她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好。大多原因来自激素水平的突然下降,也自然有另一部分原因来自生活的突然闲适。
即使生产前薛宴辞就不再工作了,每天都是待在家里逛逛园子,看看书。但那时候她至少每天都是有事要做的,要每天测量血压,要监控胎心,宋文静也经常说些陆港集团的事情给她听,陈让也会在每个月底向她汇报一些通纳生物的事情。
但现在大不一样了。
无论是周丽还是项晴,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叶嘉念身上;宋文静和陈让也被姥姥叶政君明示过几次,不许再将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告诉给薛宴辞;外加上天津医科大学空港总医院精益医疗项目招投标的事、天津港贸易集装箱交运的事、且初文化下半年演出的审批、电子专辑上线的事,路知行每周都必须要安排三天时间去工作。
薛宴辞一个人待在家里,既不需要管孩子,也不需要忙工作,每天只需要进行四十分钟的产后康复训练,其他时间都荒废了,这对她来讲,太虚耗了。
“好姑娘,明天陪我去上班吧。”路知行哄她一句。必须得给薛宴辞找点儿事做了,再这么下去,她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。
薛宴辞翻个身,拒绝了,气冲冲的。她不想去工作,她想要路知行留在家里陪她。
“就陪我一次,好不好?”
薛宴辞没说话,但又转过身躺回路知行怀里了,把玩着他耳鬓的头发,一会儿向外打个圈儿,一会儿又向内打个圈儿。
路知行超会长。
正脸看上去,皮肤光滑细腻,连一个小斑点都没有,可侧脸却长了两颗痣。一颗在下颌骨上,一颗在耳角下,小小的,很精致,也很显眼。
“好姑娘,明天有秘书的面试,你过来帮我选一个,好不好嘛?”
路知行一撒娇,薛宴辞就同意了,“我记得你有个大学室友叫明安,我觉得他就挺好的。”
“但明安现在主要管着且初文化所有乐队在北方的演出市场,把他调过来做我的秘书,那且初的事儿怎么办呢?”
“不是还有个叫周越的吗?”
路知行摇摇头,“周越不行吧,他连执行经纪都没做过,直接让他接替明安的职位,恐怕有点儿难。”
……
喋喋不休折腾到十二点半,薛宴辞困到睡着了。
路知行仔细回想一遍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事儿,最终还是决定将女儿叶嘉念的婴儿床搬回来放在自己卧室。
因为是全奶粉喂养,从叶嘉念出生到现在,薛宴辞抱女儿的次数,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
这两个多月里,薛宴辞和女儿的关系愈发的糟糕,她只要看到女儿就是各种嫌弃,嫌弃长得丑,嫌弃又拉了,嫌弃又尿了……
时间久了,一旦形成刻板印象,薛宴辞就会很难再喜欢起女儿了。如果让叶嘉念搬回来,哪怕只是每天睡前抱一抱女儿,薛宴辞也应该会有所改变的。
叶嘉念搬回来的第一晚,路知行半夜三更将薛宴辞喊醒,让她看女儿吃夜奶;叶嘉念搬回来的第二晚,路知行在睡前喊了薛宴辞一起给女儿洗澡;叶嘉念搬回来的第三晚,路知行喊了薛宴辞一起给女儿换纸尿裤……
虽然每一件事,她都是嫌弃的站在一旁,但从最开始的皱眉头到嘲笑叶嘉念好笨,只用了两周。
叶嘉念喝奶粉都能流的到处都是,真笨;叶嘉念洗澡的时候,连水都不会拍,真笨;叶嘉念拉的到处都是,真笨……
窗外蝉鸣消失的那天清晨,叶嘉念迎来自己的第一个百天。
大伯叶承明依旧没有出现。
天刚亮,路知行就将一早准备好的衣服递给薛宴辞,又将女儿抱到床上。她没有拒绝,也没有推辞,但摆弄了半天,也没搞明白该如何给女儿穿衣服,该如何给女儿穿纸尿裤。
但只要薛宴辞愿意去做,愿意花心思在女儿身上,路知行就很高兴,很满足了。
抓周礼上,叶嘉念只趴在毛毯上,对所有东西都毫无任何兴趣,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和薛宴辞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叶承樱和薛蔺祯将所有东西拿起来一一递给叶嘉念,这个孩子也一样都没接,只看着,连手都不愿意伸一下。
路知行从没觉得自家女儿很难带,很难教。但这一刻,他预感到叶嘉念以后一定会是个和薛宴辞一样的人,生气了会很难哄;对于吃穿用度的要求也会特别高;性格也会十分独立。
薛宴辞翻一遍摄影师给叶嘉念拍的抓周照,觉得好笑极了。
每一张照片,叶嘉念都是一副难为情的模样,就好像她在勉强配合所有人演出一样,十分地嫌弃。
摄影师很想要重拍,但薛宴辞拒绝了。
三个月了,薛宴辞第一次主动抱起女儿,摸摸她那稀松的头发。
叶嘉念伸手够着妈妈的头发,她抓周,抓到了自己的妈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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