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、姥姥、爸爸、妈妈、大哥、大嫂,诸位叔叔、阿姨,我要和知行结婚了。”
薛宴辞是在薛家年夜饭上说的这句话。是通知,不是征求。
薛宴辞带着路知行、姥姥叶政君在当天下午五点一刻踏进薛家老宅。与上次不同,这次是走正门,光明正大回来的。
爷爷,“又见面了,小辞的男朋友。”
姥姥,“什么男朋友,这是小辞的未婚夫。”
薛蔺祯,“先吃饭。”
叶承樱,“知行,吃过饭找我一趟。”
薛启洲没说话,剥一只虾放在薛宴辞面前的餐盘里,又给她布了菜。
苏幼凝随着薛启洲的态度,只说一句,“知行,新年好。”
薛宴辞自进家门就一直握着路知行的手,坐在沙发上握着,坐在茶桌前握着,坐在饭桌前也握着。
“小辞,章淮津也回国了,你知道吗?”
薛宴辞没有直接回答爷爷薛安厚的话,转头趴在路知行耳边说一句,“你的一个前辈,他永远也比不上你。”
“章家的股权合同,都送到您这来了?”薛宴辞看似在询问,却又把这事推向另一个制高点。
章家很不错,在整个东部地区数一数二。
“哎,薛老头,我们叶家的家底也很厚实的。知行已经入我叶家了,章家那点子东西,算不了什么。”
叶政君一席话,使得在座的所有人,都将手中的筷子停下了。
薛家求娶叶承樱,三年散尽万贯财。若不是五十年前的事,叶家在整个中部也是数一数二的。
叶政君这席话是为着路知行说的,更是为着薛宴辞说的,更是为着叶家根基说的。
薛宴辞承叶家的辈分,只承了一代。现如今,薛宴辞要承的是叶家世世代代的辈分。
“叶老太太,你好算计啊。”
叶政君拿起红色筷子夹一块蒜香猪颈肉到餐盘,反问一句,“薛老头子,我一个老太婆,哪有这么好的算计?”
薛安厚看一眼坐在对面的薛宴辞,她只顾着和路知行说话,丝毫没有一点儿规矩。
薛蔺祯冲着薛宴辞喊一声“小辞”,她才松开桌子底下握着路知行的手,举起面前的茶杯说一句,“知行入叶家这件事,是我的主意。咱先吃饭,别坏了规矩。”
薛家和叶家各有一条家规:饭桌上不议事,只吃饭。
可薛宴辞是这饭桌上最小的一个,她没资格说这话。
叶承樱招呼大家快吃饭,明天一早儿薛启洲就要陪着苏幼凝回杭州安胎待产了。
路知行比第一次来薛家时大方了许多,可仍旧有些惴惴不安。
晚饭过后,薛蔺祯叫了路知行去书房,只走了三阶楼梯,就听到薛宴辞站在客厅喊话,“爸爸,别难为知行,他是我想要结婚的男孩子。”
薛蔺祯只停了一下,紧接着又上楼去了。
“知行,小辞既然说要和你结婚,我自然是同意的。”薛蔺祯招呼路知行在对面的沙发坐下,面不改色,“但你入叶家这件事,我得仔细问问你,这是你的主意,还是小辞的主意,还是你们商量后的结果?”
“伯父,这件事是小辞的主意。她向姥姥提出后,我就同意了。我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,但既然是她的想法,我愿意支持她。”
“伯父,我个人只有九千七百多万的资产。我知道这些远不够向您求娶您的女儿。但我也没有打算用叶家向您求娶薛宴辞。”
“叶家永远都是薛宴辞的,她需要我做什么,我都会帮她去做。无论以后我和薛宴辞会走到哪一步,我都会站出来保护她最后一次,这就是我的承诺。”
“如果她不肯你这样做呢?”薛蔺祯问一句。
“伯父,到那个时候,就由不得她了。”
薛蔺祯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张中国银行转账支票,写上一串数字,盖上自己的签章,装进信封递给路知行。
路知行这孩子很聪明,无论是六年前在天津大学谈事情,还是这一次在叶家书房谈事情,都应对得宜,薛蔺祯很喜欢他。
在处理薛启泽的事情上,路知行表现出色,手段虽稚嫩,但也可以称得上滴水不漏了。他也并不比章家那小子差,只可惜没有一个好出身。
“知行,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。从今天起,你就是薛家的女婿,也是我的儿子,更是薛家的孩子。”
“按照家规,小辞带你回家介绍给我们,我是要给你见面礼的。六年前那次没给你,是家里当时太乱了,请见谅。”
“这笔钱不多,无论是用于你们两个以后的生活,还是用于你自己的事业,都无所谓。”
路知行强压着内心的喜悦,大大方方答一句,“谢谢伯父。”生怕失了一点儿礼数和分寸,给薛宴辞丢人,给叶家丢人。
“臭小子。”薛蔺祯起身拍拍路知行的肩膀,和蔼可亲,“你该随着小辞称呼我一声爸爸的。”
“谢谢,爸爸。”
路知行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说出这两个字,是什么时候了,他好像从没说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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