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姑娘,你还生着病呢。明天下午还有台手术,今晚不要太累。”
薛宴辞闭着眼揶揄身下人一句,“路老师,你眼神不错,如果脑子和眼睛一样好,就更好了。”
“宴辞......”路知行红着脸,“好姑娘,不要动,我来。”
正在重要处,薛宴辞的手机响了,是一步之遥,超大声,她还是没能舍得换掉。
「薛教授,病人有颅内出血的征兆。」
“我立刻过去,大概十分钟,联系眼科的人立刻过来,直接到手术室等我。”
“知行,穿好衣服开车送我去医院,快点儿。”
从和康名邸开车到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只需要七分钟,薛宴辞一路上都在打电话,临下车前才抽空对路知行说一句,“知行,你先回家去。”
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,薛宴辞一眼就看到坐在长椅上的路知行,他没走,正兴致勃勃地到处张望,样子很傻。
薛宴辞和患者家属做完手术说明,再看向路知行时,他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,满脸骄傲。
“走吧,路老师,请你吃我们医院的早饭。”薛宴辞笑得好看,只眉宇眼间多疲惫,长达六小时的开颅手术,早已迫使她上半身僵硬如铁板。
薛宴辞在The Johns Hopkins Hospital(约翰?霍普金斯医院)医院做手术的那两年,曾无数次在手术结束,同患者家属做完手术说明后,一个人瘫坐在等候室的长椅上。
那时候她就在想,如果能靠在路知行怀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,如果能带他到医院食堂吃饭就好了。
约翰?霍普金斯医院的三明治、百吉饼、奶昔杯、三文鱼、咖喱......都做得特别好,分类特别细致。每天的菜单会考虑不同饮食限制和过敏问题,提供素食、纯素食等多种选项,并根据季节变化更新,特别适合路知行这种时不时就会莫名其妙过敏的人。
两人吃过早饭从医院职工食堂出来,正赶上门诊开诊,原本冷清的医院一瞬间人山人海。
“宴辞,你认为医学是什么?”路知行牵着薛宴辞的手,想再确认一遍,她是否还是六年前那个心里装着人民和群众的姑娘。
如果是,再好不过。
如果不是,路知行想要将自己变成她的后路。
但无论是与不是,路知行都必须从此刻开始谋划,作出万全之策,保她一生平安。
“希望。”薛宴辞笑意盈盈,“人类未来的希望。”
“薛宴辞,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,也同样会成为一名更优秀的执政者。”
薛宴辞伸手给了他屁股一巴掌,“路老师,你这不是废话吗?我早已经是一名优秀的神外科教授了。以后,也同样会成为一名更优秀的执政者。”
路知行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,迅速撕开包装袋,给薛宴辞戴好,又红着脸四处看一圈,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,才敢挽着她继续向前走。
这傻姑娘,至多再有四五年就要到北京履职了,还这么不正经,在家不正经就算了,在外也不正经,这可不能被旁人瞧了去。
“薛教授,听说今天的手术提前到昨晚了,给你带了早餐。”
薛宴辞从美国回天津后,总医院前前后后给她配过三位第一手术助理,但总是无法契合。
后来她就把自己在约翰?霍普金斯医院的助理带到天津了,这位助理依旧保持着在美国对她的称呼,称她为「薛教授」。后来,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的人也都这样称呼她。
薛宴辞摆摆手,“不好意思啊,杨主任。我刚刚吃过了,您这份早餐就给小杨和小郭她们吃吧。”
“对了,手术记录我还没写完,一会儿写完让奥利弗给您送过去。”薛宴辞说完话,转身同路知行并肩朝办公室方向走去。
“主任,谢谢你的早餐喽!”
“主任,你得再勇敢点,直接去问薛教授不就行了。”
“对,薛教授接下来两周都没排手术,你再不问问,可就又要错过两周了。”
杨修平听着护士站的同事七嘴八舌说了一大堆,深感还是有些道理的,立即追上前去,“那个,薛教授,不对,宴辞,有件事……”
薛宴辞淡然一笑,“杨主任,刚刚忘了和您介绍,这位是我先生,路知行,无名乐队的主唱。”
“您好,路先生……”
“杨主任,您好,我家宴辞在医院给您添麻烦了……”
“没有没有,薛教授能来我们医院做手术,是我们的荣幸,她带回来的理念和技术也是我们学习的方向。”
“哪有,我家宴辞也只是在约翰?霍普金斯医院做过两年手术,其他大多时间都在做科研,手术能力有限,还要请您多指导。”
……
薛宴辞轻拍一把路知行的屁股,暗示他赶快把聊天结束掉。可路知行得了炫耀症,一句接一句的「我家宴辞……」很是健谈。
薛宴辞好不容易找个空档,忙不迭地插上一句,“杨主任,你太客气了,没什么事,我先回办公室写记录了。”转身拉着路知行快步朝办公室走去,再耽搁下去,她就要被烦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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