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知行赶回天津当晚,凌晨四点就按响了薛宴辞家的门铃。
薛宴辞打开门后,路知行顺势抱住她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,“好姑娘,我没有家了,求求你,收留我一晚,好不好……”
看他的样子,并不像是喝多了,反倒像是在表演喝多了。
薛宴辞懒得搭理路知行,直接将他拖去客卧丢在床上,转身回自己房间继续睡觉了。
自端午节过后,薛宴辞就开始到叶家的企业实习了,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四五年后去北京履职做准备。
叶家的生意只三大块,一是医疗器械,通纳生物;二是陆路物流运输,陆港集团;三是电工电子及电力运输,中电集团。
其中,最大块的还是电工电子及电力运输,隶属国家单位。
薛宴辞此次实习的板块是物流运输,从天津陆港公路集团最基础的客服做起,然后是仓储,最后是调配调控。这与薛家的航运生意略有相似,所以并不困难。
但按照老太太叶政君的计划,一年后,薛宴辞必须要做到华北地区负责人,所以她的压力很大,这段时间心情并不好,路知行挑的这个表演时机真的很烂。
路知行喝醉酒是很冷静的,和薛宴次不同,他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。薛宴辞比不上他的好酒品,但比他酒量好。
六年前,薛宴辞给无名乐队砸过不少钱,也砸过不少资源。每逢应酬,也都是她帮他转圜,真是爱惨他了。
每每想起这些事,薛宴辞都想给路知行两巴掌。
他是怎么敢给自己那么大一个难堪的?薛宴辞想了六年,也没想明白。
由于陆港集团的工厂设在塘沽,所以薛宴辞要六点起床,七点出门,才能赶上九点打卡。
不过在叶家实习很好,不像大哥薛启洲和二哥薛启泽似的,刚开始学着接手薛家生意时,每天至少都要工作十六个小时,住在工厂里也都是很正常的事。
临出门前,薛宴辞推开客卧门想看看路知行怎么样了,才发觉他貌似刚刚哭过,顶着红肿的眼睛趴在床上,看到她后,立即扭头转身朝着墙壁了。
其实,这也是薛宴辞第一次见路知行哭得这般伤心难过,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这般失态无礼。也许他昨晚真的喝多了,毕竟那句「没有家了」听得真是让人心疼。
可能是这些日子对他说的话太重了;也可能是对他的态度有点儿过分了;也可能是把他逼得太紧了。总之,看到路知行这个样子,薛宴辞还是心疼了。
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,快步走过去亲吻了他的额头,随后转身离开了。
路知行过得辛苦,薛宴辞知道;路知行没有安全感,她也知道;路知行没有家,她更是知道。
五年前,路知行满怀喜悦对她说,他有家的样子,仍刻在薛宴辞内心最深处。
路知行在薛宴次面前大多都是善良、快乐、温和的模样,满怀喜悦的样子很少见。
这一吻,将他们牵牵绊绊的六年半时光,全部连接起来。
无论是最初的互相瞧不上眼;还是路知行只用十分钟就确定,薛宴辞是他很喜欢的女生;还是后来无奈分开的六年;或者是回到今日的难以割舍,所有的这一切都该有个结果了。
薛宴辞不是不爱路知行了,更不是不想原谅他,她只是在等着他说出所有的真相。
尽管薛宴辞早就知道六年前那件事的所有了,但其中有一件事,她还是不能够确定,她还是想亲自问问他。
更重要的是,如果路知行不能够主动与薛宴辞坦诚相待,即使两个人有了以后,也会伴随着无限的猜忌,这样的日子注定是不能够长久的。
所谓父子笃,兄弟睦,夫妇和,家之肥也。若是夫妻不和,其他的,便都不会存在了。
路知行也并不是不想坦白,只是他不想让薛宴辞知道那些不好的事,更不想薛宴辞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。
在路知行的世界里,薛宴辞一直都是个小公主,所有不好的事情,都应该由自己来承担,他想让她一直都生活在阳光下,做她想做的事。
他明白她所有的野心,但他也知道那条路有多难走。如果最后她还是决定要去走那条路,他愿意为她清除沿途所有的荆棘,只留下道路两旁的山茶花。
只不过,路知行不想让薛宴辞知道,他心甘情愿为她去做这些事。
路知行从不想让薛宴辞因为自己做了什么,做过什么而对此感到愧疚。她只需要勇敢的、快乐的向前走,就好了。
*
已经记不清这是哪一天了,只记得这一天,天气很好,万里无云。
薛宴辞在陆港集团,所有基础岗位的轮岗实习,全部结束了,从下周起就开始去财务部了,就开始逐步接手陆港集团所有基础工作事务了。
尽管是个周五,从天津塘沽第六大街开车到和平区的和康名邸,一路上竟然只遇到四五个红灯,津滨高速上也没有车,进了市区竟也一路通畅,是很顺利的一天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