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眯眼看向萧景珩:"你教的?"
“为夫只教过小主子……咳咳……怎么拆机关锁。”他的声音有些虚弱,仿佛是强忍着咳嗽才说出这句话。他伸出手指,轻轻一弹,一枚鎏金钉如流星般激射而出,钉尾还拴着半截鸳鸯绣线,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“比如这份‘厚礼’的锁眼……”他的话语被一阵婴儿的咯咯笑声打断。那婴儿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,嘴里吐出一口奶,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白玉锁上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白玉锁竟然应声而裂,露出了里面的鎏金蛊虫。
那鎏金蛊虫似乎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,振翅欲飞。然而,就在它即将腾空而起的瞬间,一只手如同闪电般伸出,将它紧紧捏住。姜黎面沉似水,徒手将那毒虫捏碎,蛊虫体内的黏液四溅,溅落在户部侍郎刚刚捧来的新账本上。
“滋啦”一声,那黏液仿佛具有强烈的腐蚀性,瞬间在账本上蚀出一个狼头形状的窟窿。姜黎看也不看那账本一眼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瞧,这才是真正的对账。”
萧景珩看着这一幕,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,不过这微笑中却夹杂着几声咳嗽。他轻声说道:“夫人这手段,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。”
姜黎却丝毫不为所动,她飞起一脚,踹翻了装着贺礼的鎏金木箱。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那木箱中的十车绫罗绸缎如瀑布般倾泻而出,尽数落在了雪地上,与洁白的雪交相辉映。
婴儿似乎对这满地的绫罗绸缎很感兴趣,他伸出小手,抓住了一块蜀锦,然后就往嘴里塞。姜黎见状,连忙伸手将婴儿拎了起来,像拎小鸡一样。她没好气地说道:“小兔崽子,这料子比漠北的羊肉还脏呢,你也敢往嘴里塞!”
萧景珩慢悠悠拨开珠串帘子,指尖勾着个拨浪鼓:"王妃仔细看鼓面......"
"看你祖坟的纸钱纹!"她甩出毒镖击碎鼓面,竹片里"叮当"掉出把淬毒银针,"琅琊阁是开杂耍铺的?送个暗器还带响儿!"
户部侍郎哆嗦着捧来礼单:"娘娘,这、这珊瑚树足有三尺高......"
"高三尺的棺材钉?"姜黎毒指甲劈开红珊瑚,中空的枝干里簌簌落下黄褐药粉,"哟,老腌菜连漠北的耗子药都偷!"
婴儿突然咯咯笑着扑进药粉堆,鎏金小手抓起把往嘴里塞。萧景珩鎏金链梢卷住孩子腰身:"小主子这口味......咳咳......倒是比王妃的麻辣汤独特。"
"独你祖坟的陪葬品!"她夺过药粉塞进户部侍郎嘴里,"尝尝鲜?这味儿比你贪的军饷还冲!"
帐外忽起骚动,马厩传来战马嘶鸣。朱雀卫拎着个捆成粽子的马夫摔进来:"娘娘,这厮往草料里掺琅琊阁的追魂砂!"
姜黎毒指甲刮过马夫脖颈:"老腌菜给你多少棺材本?"
"三、三袋金沙......"马夫抖如筛糠,"都埋在羊圈第三块石板下......"
萧景珩忽然轻笑:"王妃猜......咳咳......那石板下是不是还埋着户部的账本?"
“埋你棺材里的陪葬!”她怒不可遏地吼道,话音未落,只见她手臂一挥,如同狂风骤雨一般,将那个人狠狠地踹向了羊圈。
“朱雀卫!”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给我挖!要是挖不出三百斤金沙,就把这家伙填进去当肥料!”
就在这时,婴儿突然伸出小手,紧紧揪住了她腰间的玉佩。那小小的手指,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,让她不由得低头看去。
刹那间,她的目光被婴儿那鎏金的瞳仁所吸引。在那明亮的眼眸中,她竟然看到了绸缎堆里的一丝异样。
姜黎心中一动,她毫不犹豫地徒手撕开了十匹云锦。随着云锦的撕裂,夹层里的东西渐渐显露出来。
当她看到那缝在夹层里的漠北边防图时,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。图上的狼头标记处,竟然还沾着奶渍,显然是被婴儿撕扯过。
“萧瘸子!”她怒发冲冠,拎起那张图纸,如同拎起一只小鸡一般,直直地冲到了轮椅前,“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!撕地图比撕尿布还利索!”
萧景珩静静地坐在轮椅上,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奶渍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“王妃,你不觉得……咳咳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似乎是被姜黎的气势所震慑,“这牙印比工部的官印更防伪吗?”
姜黎闻言,顿时一愣。她瞪大眼睛,看着那地图上的牙印,一时间竟无言以对。
然而,就在她发愣的瞬间,那鎏金链突然如同闪电一般,猛地缠住了想要逃跑的厨娘。
“比如这位往汤里加料的……”萧景珩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,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。
厨娘袖中掉出个琉璃瓶,腥臭液体瞬间蚀穿地毯。姜黎暴怒掐住她下巴:"鹤顶红里掺辣椒——你们琅琊阁是穷得买不起正经毒药了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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