婴儿歪头吐出团鎏金火焰,火舌舔舐毒纹的刹那,血池突然沸腾如熔岩。三百棺椁轰然炸裂,姜黎娘亲的尸身竟在火光中缓缓睁眼——
"阿黎......"沙哑的呼唤惊得国师虚影溃散,"用疯凰血......破局......"
"阿娘……"姜黎浑身颤抖,指尖几乎掐进棺椁木屑中。娘亲尸身的眼瞳燃着鎏金火焰,枯骨般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滚烫的温度灼得毒指甲"滋滋"冒烟。
萧景珩的鎏金链猛然缠住姜黎腰身,将她拽离沸腾的血池:"王妃当心!"他嘴角黑血狂涌,毒纹已蔓至眼角,"咳咳......这火能焚魂......"
"焚你祖坟的野草!"姜黎反手抱住他下滑的身子,毒指甲狠狠扎进自己掌心,"小兔崽子!再吐不干净这火,姑奶奶把你塞回娘胎重造!"
婴儿趴在棺椁边缘,鎏金瞳仁骤然迸射光柱。血池中的三百具棺椁轰然炸裂,娘亲的尸身在烈焰中缓缓浮空,沙哑的声音裹着火星四溅:"以凰血......破毒咒......"
国师的真身从暗处踉跄跌出,道袍焦黑如乌鸦翅膀:"不可能!疯凰血脉早该断绝......"
"断你棺材里的香火!"姜黎抄起燃火的棺木碎片砸过去,"老畜生,今日不把你炼成灰——姑奶奶跟你姓!"
娘亲的尸骨突然化为鎏金沙粒,顺着火光涌入姜黎眉心。她浑身剧震,毒指甲上的黑纹寸寸崩裂,取而代之的是流转的金色凰羽纹路:"老腌菜——!"
萧景珩的轮椅被气浪掀翻,他倚在残破的丹炉旁轻笑:"王妃这新妆......咳咳......倒是比朱雀卫的铠甲耀眼......"
"耀你祖坟的磷火!"姜黎凌空抓住国师的发髻,鎏金火焰顺着指尖焚毁他的道冠,"拿我族人的血养你的长生——琅琊阁的账,今日该清算了!"
国师袖中突然射出淬毒的袖箭,却被婴儿一口咬住。鎏金乳牙"咔嚓"碾碎箭身,毒液竟在火焰中蒸成青烟:"娘......烧!"
"烧你个头!"姜黎一脚踹翻国师,鎏金火焰顺着他的道袍蔓延,"说!我娘的尸骨还剩几处被你糟践?"
御林军撞破石门涌入,统领的弩箭还未抬起便被火焰熔成铁水。姜黎拽过统领的铠甲冷笑:"告诉老皇帝,他的炼丹炉——"
她徒手捏碎铁甲,鎏金纹路爬满手臂:"姑奶奶征用了!"
萧景珩忽然闷哼一声,心口的毒纹在金火中剧烈翻涌。姜黎闪身掠至他身旁,鎏金指甲抵住他脖颈:"瘸子,敢死试试?姑奶奶把你炼成僵尸也得绑在身边!"
"王妃舍得......咳咳......自然不敢......"他染血的手指抚上她眉心的凰纹,"这颜色......衬你......"
国师在火中嘶吼:"疯凰现世必遭天谴——!"
"谴你棺材里的尸臭!"姜黎挥袖掀起血池巨浪,将他卷入烈焰,"天若敢谴——我便焚了这天!"
婴儿突然爬进萧景珩怀中,鎏金火焰顺着小手涌入他心口。毒纹在金火中寸寸崩裂,萧景珩猛地吐出一口黑血,嘴角却扬起弧度:"小主子这救命之恩......咳咳......怕是要赖上为父的糖炒栗子了......"
"赖你祖坟的贡品!"姜黎拎起婴儿晃了晃,"把这老畜生的灰腌进咸菜坛——明日喂御花园的王八!"
血池干涸处,半卷《山河志》在灰烬中泛着金光。萧景珩拾起残页:"王妃瞧......这地图倒是眼熟......"
"熟你棺材里的陪葬品!"她劈手夺过,瞳孔骤缩——那蜿蜒的山脉赫然是漠北冰渊的轮廓,而标注的红点处,正刻着鎏金小字:
"呼延氏,凰血归处。"
御书房内,烛火摇曳,不时发出噼啪的炸响声。姜黎赤着双脚,毫无顾忌地踩在龙案之上,她那如葱般的玉指,涂着剧毒的指甲,正漫不经心地划拉着《山河志》的残页。
“漠北冰渊?”姜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屑,“那老腌菜还真是会挑坟地啊,这鬼地方,连漠北的野狼都嫌弃它太硌牙!”
萧景珩则身披狐裘,斜靠在软榻上,他那苍白的指尖,轻轻摩挲着鎏金的暖炉,似乎对姜黎的言行并不在意。
“王妃若是觉得路途遥远……咳咳……”萧景珩突然咳嗽起来,他缓了口气,继续说道,“为夫可以命人将那冰渊挪到宫门口,这样王妃就不必长途跋涉了。”
“挪你祖坟的棺材板!”姜黎闻言,猛地将手中的残页甩出,如同暗器一般,直直地糊在了工部尚书的脸上。
“三个月前,你上奏请求修缮官道,修的就是这条通往黄泉的路吗?”姜黎的美眸圆睁,怒视着工部尚书,娇声怒斥道。
工部尚书抖着山羊须狡辩:"此乃通商要道......"
"通你棺材里的尸气!"姜黎扯过他腰间玉带,抖出夹层里的漠北狼头金符,"和漠北蛮子通商的账本呢?姑奶奶要看看你们卖了多少条人命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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