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机阁的耗子打洞打到皇宫了?”她指尖刮过绣娘额角的火凤纹,金血渗入皮肤,“这纹路绣得歪歪扭扭,不如我帮你重新烙一个?”
绣娘忽然轻笑起来,那笑声清脆悦耳,宛如黄莺出谷,但仔细一听,却又像是糖丝一般黏腻,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“姐姐的疯血怕是快要烧穿五脏六腑了吧?”绣娘的声音轻柔婉转,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,“今夜子时若是不服下解药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,露出心口处那道鎏金烙印。那烙印赫然是一幅续命阵图,线条繁复,金光流转,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玄机。
“姐夫可要变成寡妇了哦。”绣娘的笑容越发灿烂,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。
就在这时,萧景珩的轮椅缓缓驶来,车轮轧过满地的蛊虫,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咔咔”声。他手中的鎏金链梢如毒蛇一般迅速卷起地上的锦帕残片,那残片在空中飞舞,最终落入他的掌心。
“王妃这妹妹,倒是比御膳房的糕点层数还多呢。”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,“可惜啊,这阵法虽然精妙,却还是描错了三笔。”
他的唇色微微泛紫,显然是中了蛊毒,但他的神情却依旧从容淡定,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只见他轻轻伸出手指,将碾碎的蛊虫和着金血一同滴落在阵图之上。
“啊!”绣娘突然发出一声尖叫,她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,猛地向后倒飞出去。原本心口处的鎏金阵图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,显然是被萧景珩破去了。
姜黎见状,顿时暴怒,她的双眼变得猩红,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般。她的毒指甲如闪电般贯穿绣娘的肩胛,然后狠狠地一扯,竟然直接将整条缠着金线的蛊虫脊骨从绣娘的身体里扯了出来。
“老东西派你来送死,倒是舍得下血本啊!”姜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杀意,她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蛊虫脊骨,仿佛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“是送嫁呀。”绣娘呕着血沫,瞳孔缩成竖线,“阁主说姐姐大婚那日,要拿姐夫的骨头雕合卺杯……”
荷塘突然炸开血浪,数十具冰棺浮出水面。姜黎拽着萧景珩疾退,赤足踢翻凉亭石凳砸向冰棺:“朱雀卫!把这些腌臜棺材塞回太后床底下!”
冰棺碎裂处爬出婴孩尸身,个个心口烙着火凤纹。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一具死胎,眸光骤冷:“王妃可知,这是用疯凰初潮血养的替身蛊?”
“初潮?”姜黎愣怔刹那,突然暴起踹碎三具冰棺,“老不死的连这个都算计?!”记忆翻涌——十二岁那夜地窖漏雨,她蜷在草堆里腹痛如绞,娘亲颤抖着用陶碗接血……
绣娘趁机甩出毒针,被鎏金链凌空绞碎。萧景珩咳着血沫轻笑:“王妃的聘礼单子,倒是比礼部准备的丰厚。”
“丰厚你个头!”姜黎反手将绣娘砸向冰棺,“等姑奶奶掀了太后的头盖骨,再跟你算瞒报病情的账!”
御花园地砖突然塌陷,露出深不见底的密道。腐臭味裹着鎏金粉扑面而来,姜黎拽过发抖的太监:“这耗子洞通哪儿?”
太监尿湿了裤子:“通、通太后寝宫的佛堂……”
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密道口的蛊虫:“王妃这见长辈的礼数,倒是别致。”
“礼数?”姜黎撕开太后赏的百子千孙帐当火把,“我给老妖婆备了三百斤砒霜当贺礼!”
密道尽头传来木鱼声。姜黎踹开暗门,见太后跪在鎏金佛像前,佛龛里供着的不是舍利,而是一排浸在血水中的死胎。
“黎儿来了。”太后捻着人骨佛珠转身,腕间火凤纹比姜黎的还要鲜艳,“哀家替你娘养了这些孩子,你可欢喜?”
姜黎的毒指甲抠进供桌:“欢喜?姑奶奶把你串成佛珠可好?”她掀翻佛龛,死胎滚落处露出半卷泛黄的婚书——男方署名竟是天机阁主。
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太后脖颈:“太后这吃斋念佛的癖好,倒是比漠北巫师新鲜。”
“珩儿莫急。”太后笑着咳出血块,“你心口的续命阵还是哀家亲手刻的……咳咳……用疯凰血养了十年,可还受用?”
姜黎暴怒,毒血泼向佛像,金身瞬间腐蚀成黑水:“老妖婆!你拿我当药引子?”
“不止你呢。”太后突然扯开袈裟,腹部赫然有道陈年刀疤,“当年你娘剖腹取子,哀家亲自接生的双胞胎——你以为阿莹阿棠怎么来的?”
萧景珩的轮椅突然失控撞向梁柱,心口金纹如活蛇游走。姜黎飞身扑去当肉垫,毒指甲在青砖上刮出火星:“瘸子!你敢死试试!”
“王妃压得这么紧……”他笑着咽下喉间血,“本王想死也喘不过气。”
佛堂暗格轰然开启,三百盏鎏金灯浮空组成阵图。太后癫狂大笑:“哀家等了十年,终于等到疯凰血沸——!”
姜黎拽断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两人手腕,毒血交融处爆出刺目金芒:“老妖婆,姑奶奶教你什么叫真正的疯凰泣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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