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凶?”姜黎叼走糖蒜,尖牙故意蹭过他指尖,“再废话,连你一起嚼了!”
他忽然俯身贴近,呼吸扫过她湿漉漉的睫毛:“求之不得。”
祠堂外骤然传来马蹄嘶鸣,暗卫急报刺破夜色:“漠北十万大军压境,单于扬言要抢回疯凰尸骨——”
姜黎猛地揪住萧景珩的衣领,毒指甲在锁骨划出血线:“瘸子,借你三千朱雀卫。”
“只要王妃?”他笑着握住她的手,“不要旁的聘礼?”
“聘礼?”她一脚踹开祠堂门,暴雨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“等我拧下单于的脑袋,再拿他的头盖骨给你当聘礼!”
夜风裹着血腥气卷过旷野,姜黎跨坐在战马上,赤足踩住马鞍,毒指甲在月色下泛着冷光。三千朱雀卫的黑甲映着火把,在她身后列成一片沉默的怒涛。
萧景珩的轮椅停在她左侧,鎏金链缠住缰绳轻轻一扯:“王妃当真要单枪匹马闯敌营?”
“单枪匹马?”姜黎俯身拽过他的领口,鼻尖几乎贴上他的,“姑奶奶是去收债,又不是逛窑子——倒是你,瘸着腿凑什么热闹?”
他低笑一声,指尖拂过她战甲下的火凤纹:“怕王妃收债收得太尽兴,连本王的聘礼都忘了讨。”
“聘礼?”姜黎甩开他,扬鞭指向漠北军营的狼头旗,“等我把单于的脑袋串成糖葫芦,你最好备够三百坛烈酒——少一滴,姑奶奶掀了你的王府地窖!”
朱雀卫统领策马上前,铁面下传来闷响:“禀王妃,探子来报,单于帐前挂了具尸体,看着像是……”
“像是什么?”姜黎眯起眼,毒指甲掐进马鬃。
“像王爷。”
萧景珩挑眉,鎏金链绞碎一块岩石:“单于的易容师该换人了,上月仿本王的傀儡连腿都瘸不对。”
姜黎却突然策马疾冲,马蹄踏碎哨兵的肋骨。她反手甩出毒镖,钉穿三名漠北弓手的咽喉,嘶吼响彻夜空:“老腌菜!你爷爷我来收利息了——”
单于的王帐轰然掀开,火光中赫然悬着一具“萧景珩”的尸身,心口插着火凤匕首,刀柄金纹与姜黎腕间胎记一模一样。
“疯凰泣血,天地同悲啊!”单于的狂笑从帐中传出,“姜黎,你娘用这刀剜心护你,如今你再为这瘸子剜一次如何?”
姜勒住战马,毒指甲在掌心划出血线:“单于,你知道我娘临终前说什么吗?”她突然扬手,金血洒向夜空,“她说漠北狼主的脑袋——最适合腌成辣白菜!”
朱雀卫的箭雨随血珠倾泻,瞬间点燃敌营粮草。姜黎纵马撞破王帐,却见那具“尸体”突然睁眼,鎏金链绞住她脖颈:“阿黎……”
“装神弄鬼!”她毒指甲贯穿傀儡咽喉,扯出整串金线蛊虫,“萧景珩那瘸子从不用茉莉香——你熏得比妓院嬷嬷还呛人!”
单于从暗处闪出,狼头刀劈向她后心:“疯凰血脉本该属于草原,你这疯劲倒是比你娘带劲!”
鎏金链破空而至,缠住刀锋。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火星,笑得温文尔雅:“单于可知,上一个说这话的人——”链梢突然暴起,绞碎狼头刀,“坟头草都喂了本王的战马。”
姜黎一脚踹翻单于,毒指甲抵住他喉结:“说!我娘的遗骨在哪儿?”
“在你心里啊……”单于咧嘴露出染血的牙,“你每疯一次,她就碎一寸——啊!”
毒指甲剜下半块肩胛骨,姜黎将血淋淋的骨片塞进他嘴里:“姑奶奶改主意了,你的骨头更适合喂蛊虫。”
萧景珩的链梢缠住她手腕:“王妃,活单于比死的有用。”
“有用?”她反手将人扯到跟前,毒血蹭上他唇角,“你不如说说,瞒着我查天机阁的事有什么用?”
他忽然扣住她后颈,气息拂过染血的睫毛:“为了把王妃的疯,变成捅穿所有阴谋的刀。”
朱雀卫的号角骤然响起,天际炸开血色烟花。姜黎眯眼看去,烟花竟凝成“天机阁”三字,她冷笑一声,将单于踹向暗卫:“捆结实了,回头我要拿他试新腌的蛇胆酒!”
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上她腰肢:“王妃现在信了?疯到极致,便是算无遗策。”
“算你个头!”她咬破指尖,将毒血抹在他唇上,“再敢拿自己当诱饵,姑奶奶先毒哑你这张骗人的嘴!”
暴雨忽至,冲刷着满地血腥。姜黎策马回营,身后传来萧景珩的轻笑:“王妃的毒,可比情话甜多了。”
姜黎的毒指甲还嵌在单于肩头,血珠顺着指尖滴落。夜风忽地凝滞,一道苍老嘶哑的笑声从暗处荡开,如锈刀刮骨:“疯凰血脉果然烈性,比你娘当年还疯三分。”
姜黎猛地回头,见天机阁主黑袍曳地缓步而来。那人脸上覆着鎏金面具,袖口探出的枯手布满火凤纹,与她腕间胎记如出一辙。她瞳孔骤缩,毒血在掌心沸腾:“老东西,装神弄鬼也要挑日子!”
天机阁主指尖轻抬,姜黎腕间火凤纹突然灼如烙铁:“你每疯一次,这纹路便深一寸——待它噬尽心头血,你就是下一任傀儡阁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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