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劈手夺回酒坛砸向锁阵,烈焰顺着毒液烧穿铜锁:“老腌菜,姑奶奶教你什么叫规矩——”她赤脚碾碎最后一块铜锁残片,“我姜黎立的规矩,就是没规矩!”
废墟中忽然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,佝偻老妪挎着竹篮颤巍巍走近:“贵人...吃颗栗子暖暖......”篮底寒光乍现,三百根毒针随栗子爆射而出。
姜黎毒指甲劈开竹篮,拽出个铁铸的傀儡婴孩——心口插着她周岁时的银镯。萧景珩忽然闷哼一声,腕间鎏金链缠着的正是镯子另一只:“王妃的定情信物,本王戴了十年。”
“定你祖宗的孽债!”她一脚踹飞傀儡,栗子壳却在空中拼成血字:“疯凰泣血,天下易主”。萧景珩笑着剥开颗完好的栗子递去:“王妃若想要这天下,本王现在就能烧了龙椅当柴火。”
姜黎咬住栗子,毒血顺着唇角滑落:“烧了多可惜?留给老腌菜当棺材板正合适!”
卯时三刻,金銮殿内乌压压跪了一片朝臣。龙椅旁立着个戴青铜傩面的黑袍人,指尖一下下叩着鎏金香炉,炉灰簌簌落成个“死”字。
“今日议事,需遵新规。”国师嗓音像生了锈的齿轮,抬手掀开丹墀上的红绸。青玉地砖赫然刻满带血的二进制代码,姜黎眯眼细看——0101 0110,翻译过来正是“闭嘴”。
工部尚书刚喊了声“陛下圣明”,脚下地砖“咔嗒”翻转。寒光凛凛的铁刺破土而出,直扎向他肥硕的屁股。
“圣明?我看是剩饭吧!”姜黎突然从武将队列蹿出来,绣春刀鞘“啪”地拍飞铁刺,“诸位大人饿得眼冒金星了,还不传膳?”
龙椅上的老皇帝捻着胡子憋笑,国师面具下的呼吸陡然粗重。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代码,广袖扫落姜黎肩头的香灰:“王妃慎言,早朝论的是朝政,不是御膳房的菜单。”
“巧了,本王妃最擅长的就是——”姜黎一脚踏上丹墀,蟒袍下摆扫过瑟瑟发抖的工部尚书,“把馊饭炒成满汉全席!”
国师袖中滑出柄刻满算筹的铜尺,尺尖直指姜黎眉心:“扰乱朝纲者,当受剜舌之刑。”
“您老耳朵塞秤砣了?”姜黎毒指甲“叮”地弹开铜尺,转头冲殿外喊,“没见国师大人饿得说胡话?还不快上硬菜!”
八个太监扛着口朱漆棺材踏进大殿,棺盖轰然掀开,三百碗阳春面蒸腾着热气。每根面条上都用朱砂写着“忠君爱国”,汤底飘着带血丝的银针。
“此乃岭南新贡的‘诛心面’。”姜黎舀起一勺热汤泼向代码地砖,青玉瞬间腐蚀成蜂窝状,“陛下尝尝?趁热吃才能品出诛九族的鲜。”
萧景珩忽然咳嗽一声,袖中鎏金链缠住她脚踝轻轻一扯。姜黎会意,反手将汤碗扣在国师脚边:“哦对,国师大人辟谷多年,怕是闻不得荤腥。”
地砖下的机关传来刺耳摩擦声,代码纹路竟随着面汤流淌缓缓重组。老皇帝忽然抚掌大笑:“好!朕就缺个能镇场子的御膳总监!”
国师指尖捏碎三枚铜钱,阴恻恻道:“王妃可知,下一道菜该上什么?”
姜黎的毒指甲划过棺材边缘,木屑簌簌拼成个“棺”字:“自然是——”
殿外忽传来小太监尖叫:“不好了!御膳房的面粉成精了!”
“成精的面粉?”姜黎一脚踹开滚到脚边的笏板,毒指甲戳着瘫软的小太监,“是发了霉还是长了腿?说清楚!”
小太监抖如筛糠:“那面、面袋子自己蹦跶,还喷字儿...喷的‘贪’字!”
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代码,鎏金链绞住殿外飞来的面口袋。白雾炸开,漫天粉屑凝成个张牙舞爪的“奸”字,直扑户部尚书的老脸。
“哎呦!本官的眼!”户部尚书捂着脸在地上打滚,指缝里漏出的面粉竟泛着血丝。
姜黎抄起供桌上的青铜爵灌了口酒,噗地喷向半空:“本王妃的醒酒汤,专治装神弄鬼——”
酒雾遇粉瞬间燃起幽蓝火焰,空中浮现密密麻麻的账目。兵部侍郎的嫖资、礼部尚书的考题买卖,连国师去年修的炼丹房都标着“茅厕改建费”。
“哟,这面粉还是御史台的好苗子!”姜黎指尖挑起一缕燃着的面粉,火光映得毒指甲碧莹莹的,“王大人,您包外室的钱够修三座忠烈祠了吧?”
兵部侍郎扑通跪地,官帽滚进棺材里的面汤:“妖术!这是妖...”
“妖你祖宗!”姜黎甩手将酒爵扣他头上,“昨儿您小妾还跟我的暗卫赊胭脂钱,要不咱们当场对对账?”
国师突然拂袖击鼓,鼓面窜出九条面粉凝成的白绫,直取姜黎咽喉:“妖女惑众,当诛!”
萧景珩广袖翻卷,鎏金链绞住三条白绫甩向龙柱:“国师莫急,王妃这是在替您清君侧呢。”白绫缠着盘龙金柱,竟勒出深深刻痕。
老皇帝突然抓起玉玺砸向丹墀:“吵什么吵!当朕的金銮殿是菜市口?”玉玺碎开的瞬间,满地代码突然倒流,裹着面粉凝成个巨大的“忠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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