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端你祖宗的灵牌!”她抢过船桨劈碎纸人,棉絮里掉出半本账册——户部亏空的银两竟与天机阁买凶记录严丝合缝。
纸船突然渗水,姜黎一脚踹翻船板,露出底下淬毒的齿轮机关。萧景珩揽住她的腰腾空跃起,轮椅“咔嚓”卡住转动的铁齿:“王妃这破机关的本事,倒比朱雀卫拆雷快。”
“少废话!”她赤脚踩碎齿轮,毒液溅上衣摆蚀出窟窿,“这料子比你书房的遮羞布还薄!”
暗道尽头忽现亮光,九名蒙面舞姬挥着彩绸逼近。姜黎扯过绸缎缠住领头舞姬的脖颈:“天机阁雇人跳大神驱鬼呢?姑奶奶送你们见真鬼!”彩绸勒断喉骨的瞬间,其余舞姬袖中甩出淬毒银铃,叮当声搅得人头痛欲裂。
萧景珩忽然捂住她耳朵,薄唇贴上她染血的额角:“王妃可听过,魔音要破得靠更疯的调子?”
姜黎反手拽下发间金簪,在墙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。银铃阵霎时崩裂,舞姬们七窍流血倒地。她将金簪插回乱发,染毒的指尖戳他胸口:“瘫子,你早知她们怕噪音?”
“王妃昨夜磨牙的动静,比这金簪响三倍。”
暗门轰然洞开,夕阳余晖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涌进来。姜黎眯眼望去,长街尽头的老槐树下,货郎的草靶子插满毒针伪装的糖人。她赤脚碾碎爬过脚背的蜈蚣,染蓝的裙裾扫过萧景珩的膝头:“赌十两银子,那货筐里藏着冷宫丢的金锁?”
萧景珩笑着摸出银票塞进她衣襟:“若输了,王妃赔我个新轮椅?”
“赔你口棺材!”她纵身跃向槐树,毒指甲在暮色中划出血色弧光。
姜黎赤脚踩进王府庖屋,染蓝的裙裾扫过冒着热气的蒸笼,指尖倏地戳破白面馒头:“面没发够,砒霜倒是掺了三钱——厨娘是怕毒不死人,还是怕王爷饿着?”
灶台后的胖厨娘噗通跪地,怀中掉出个油纸包。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散落的茴香,鎏金链勾起纸包晃了晃:“椒盐砒霜?尚食局如今连毒药都讲究调味了。”
“讲究不过王爷装瘸的腿!”姜黎一脚踹翻蒸屉,滚烫的包子砸向房梁。潜伏的黑影惨叫坠地,手中淬毒菜刀“当啷”嵌入案板。她赤脚踩住刺客后颈:“剁肉馅的刀也敢拿来杀人?姑奶奶教你什么叫庖丁解牛——”
染毒的指甲划过刺客脊梁,皮肉如熟透的桃子般绽开。萧景珩忽然抛出根萝卜:“王妃仔细手疼。”
“心疼了?”她反手将萝卜塞进刺客嘴里,汁水混着血沫飞溅,“这腌臜货往你参汤里撒巴豆时,王爷倒是喝得痛快!”
地窖暗门“吱呀”裂开条缝,腐臭味裹着甜香涌出。姜黎鼻尖微动,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捂住口鼻:“荔枝膏配鹤顶红,老腌菜吊命的本事比御医强!”
十八坛毒酒码在墙角,封泥上印着火凤纹。她劈手砸碎一坛,酒液蚀穿青砖:“拿姑奶奶的刺青当招牌?赶明儿纹你棺材板上辟邪!”
厨娘突然暴起,铁勺劈向姜黎后心。萧景珩广袖卷过烧火棍,炭火“噼啪”灼穿她发髻:“王妃的发饰,倒是比暗器更易燃。”
“烧你祖宗的纸钱去!”姜黎揪住厨娘发髻往灶台一磕,铁锅里的热油泼上对方脸颊,“说!冷宫那锅砒霜粥是不是你熬的?”
焦糊味中,厨娘袖袋滚出串翡翠耳坠——正是太后赏给姜黎的物件。萧景珩的链子绞住耳坠晃了晃:“王妃的私藏,倒是遍布全城。”
“私藏你个头!”她夺过耳坠砸向泡菜缸,酸汁腾起青烟,“赶明儿把天机阁老巢腌成酸菜,给你当登基贺礼!”
后院忽传来母鸡扑腾声。姜黎赤脚碾碎拦路的蒜头,染蓝的指甲掐住偷蛋贼手腕:“哟,李公公?上个月你不是投井殉主了?”
老太监袖中窜出条碧鳞蛇,萧景珩的轮椅碾住蛇尾:“王妃的故人,倒是比御花园的耗子多。”
“多不过你的烂桃花!”她掰开蛇嘴挑出毒牙,反手扎进老太监眉心,“回去告诉阎王爷,姑奶奶的生死簿早撕了擦胭脂!”
夕阳斜照灶台,姜黎瘫坐在米缸上啃毒馒头,糖霜混着砒霜在舌尖发苦。萧景珩忽然贴近她耳畔:“王妃若吃够了,地窖还藏了坛蛇胆酒。”
“喝你祖宗的孟婆汤!”她将剩馒头拍在他胸口,染毒的指尖戳出个窟窿,“下次再拿自己当诱饵,姑奶奶先毒哑你这张破嘴!”
庖屋外飘来糖炒栗子香,萧景珩笑着剥开栗壳,将果仁塞进她骂咧的唇间。暮色里毒烟未散,两人影子在灶火明灭中绞成一团乱麻。
姜黎赤脚蹲在王府莲池边,染蓝的指甲戳破水面涟漪:“青杏!这锦鲤的肚子鼓得能装下三斤砒霜,你喂的是鱼食还是炸药?”
青杏捧着漆盒的手一抖,鱼食撒了满地:“主子明鉴,这饵料是王爷新配的方子……”
“他配的是断子绝孙的方子吧?”姜黎捞起翻肚的锦鲤,鱼鳃里赫然卡着半块鎏金令牌。萧景珩的轮椅碾过九曲桥,鎏金链缠住她湿漉漉的脚踝:“王妃若心疼,库房还有三百条南洋红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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