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珩捡起兵符晃了晃:“王妃昨日说要煮茶叶蛋——”
“不如去丽妃娘家后院挖灶?”姜黎赤脚碾碎兵符,“顺道瞧瞧她爹埋在祠堂的火药桶!”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口,“你书房那幅《荷塘月色图》后的暗格……”
“装的都是王妃砸碎的茶具,”他顺势咬住她指尖,“本王拼了半月才凑齐半只茶盏。”
丽妃突然扯下发间金簪,癫狂般扑来:“疯妇!本宫要你陪葬!”
姜黎偏头避开,织金裙摆卷住金簪反手扎进对方肩头:“这‘以簪还簪’的戏码,唱到阎王殿都够响!”青杏劈手扯开丽妃外衫,内襟竟缝着张皇宫密道图:“主子,这群腌臜货连御书房的龙椅下都标了火药点!”
老皇帝拎着半截发霉的狼毫踱近,龙纹皂靴踢了踢昏死的宫女:“丫头这疯病泡茶似的,连天机阁的毒虫都泡发了。”玄铁令牌“当啷”砸进茶汤,溅起的水花在青砖上洇出个歪扭的“姜”字。
姜黎反脚蹭花字迹:“这地砖腌臜,配刻姑奶奶的芳名?”她突然指向殿外槐树,“青杏!把树梢那窝报信的乌鸦射下来——”
青杏银簪尖寒光一闪,黑影应声而落。姜黎赤脚踩住乌鸦腿上的铜管:“告诉天机阁主,他藏在茶叶里的火折子——”她俯身将毒粉灌入铜管,“姑奶奶要塞进他七窍当烟花放!”
檐角铜铃忽地无风自动,萧景珩蟒纹广袖拂过她鬓边珠花:“王妃这晨妆,倒比本王的虎符更唬人。”
“唬你祖宗的棺材钉!”姜黎甩开他的手,突然扯出他袖中半截密函,“这‘午时焚宫’的蠢计——你打算瞒我到几时?”
萧景珩轻笑揽过她腰肢:“未时三刻带你看戏,烧的是丽妃娘家的祠堂。”
鎏金怀表链缠住两人手腕,在晨光里晃出个带血的同心结。
日头爬上宫墙时,御膳房内蒸笼“咕嘟”冒着毒雾。姜黎赤脚踩在灶台上,指尖戳破一屉刚出笼的“金丝芙蓉糕”,糕心滚出半截泡胀的蜈蚣:“尚食局如今穷得连毒虫都敢充枣泥了?”
青杏满脸怒容地站在厨房中央,她手中紧握着那把沉重的铁勺,仿佛那是她与蒸笼里的毒虫之间的一场生死较量。
蒸笼里的毒虫似乎感受到了青杏的愤怒,它们在狭小的空间里躁动不安,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,仿佛是在挑衅青杏。
青杏毫不畏惧,她高高举起铁勺,用尽全身力气砸向蒸笼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蒸笼瞬间爆裂开来,毒虫们四处飞溅,绿色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,其中一些直接溅到了尚食女官的头上。
尚食女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尖叫起来,她用手捂住脸,试图躲避那些恶心的绿汁。然而,她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,绿汁还是顺着她的手指缝渗了进去,让她的头发和脸上都沾满了那股刺鼻的味道。
青杏看着尚食女官狼狈的样子,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。她皱起眉头,对着尚食女官说道:“主子,您看看这‘爆炒蜈蚣’的味儿,简直比茅坑还冲!这可怎么能端给皇上吃呢?”
女官白着脸后退:“娘娘慎言!这是南疆进贡的珍稀药材……”
“药材?”姜黎突然揪住她衣襟,织金裙摆扫过对方惨白的脸,“你眼底的青黑是试毒试出来的吧?上月往冷宫送的‘安神汤’——”她刀尖挑起女官腰间香囊,“里头掺的曼陀罗花粉,可比这蜈蚣毒十倍!”
殿外忽传来一声冷笑,德妃扶着嬷嬷款款而入:“姜妃妹妹这般折腾,莫不是要把六宫膳房都掀了?”她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得刺眼,“知道的说是查案,不知道的还当是疯病发作呢!”
姜黎反手将半屉毒糕扣在德妃脚边:“姐姐鞋上沾的鹤顶红粉,是从慎刑司死囚牙缝里刮的吧?上月你娘家兄长私开的矿场——”她突然逼近,火星子“噼啪”燎焦对方袖口,“埋了百具流民尸骨,这‘人血馒头’的买卖可还红火?”
德妃踉跄撞上廊柱:“胡、胡言乱语!本宫兄长清清白白……”
“清白?”姜黎从青杏手中扯过账册“哗啦”抖开,“永昌四十四年五月初三,德庆矿场运进二十车火药;五月十七,北郊山崩压死村民七十八人——”她赤脚碾碎账册边角,“需要姑奶奶帮你回忆矿洞里的断指残骸吗?”
萧景珩斜倚门框,鎏金怀表链缠着姜黎腕间红绳:“爱妃掀灶台的架势,倒比本王斩敌将更威风。”
“威风不过王爷藏私房钱的手艺,”姜黎肘击他胸口,“书房博古架第二层的暗匣——”
“装的都是王妃撕碎的婚书,”他忽然咬住她耳尖,“前日刚用金箔糊了半页‘白首不离’。”
“糊你祖宗的裹脚布!”姜黎耳尖泛红,反手将腐乳拍在他蟒纹腰封上,“那匣子夹层还有串东海黑珍珠——”
“原是备着给王妃镶鞋尖的,”萧景珩指尖缠住她脚踝红绳,“省得踹人时滑了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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