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在地铁报站声中醒来的。
鼻腔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变成了星巴克榛果拿铁的味道,后颈贴着萧景珩掌心的温度,而我的右手正死死掐着他大腿内侧——别问我为什么这个姿势,就像没人能解释为什么坍塌的喜堂地下会藏着辆疾驰的磁悬浮列车。
"前方到站,雍和宫。"电子女声温柔得令人发毛,"要造反的乘客请提前整理好遗书。"
萧景珩的蟒袍变成了阿玛尼高定西装,领带夹上鎏金蟒纹与窗外飞逝的广告屏诡异重合。对面座椅的老太太正用iPad看《甄嬛传》,屏幕里的华妃翻着白眼说:"贱人就是矫情。"
我反手将冰美式泼在萧景珩裆部。褐色液体顺着真皮座椅往下淌,在车厢地面拼出甲骨文状的"SB"。
"王爷的机关术..."我舔掉指尖咖啡渍,"已经发展到给死人烧纸扎地铁了?"
他慢条斯理解开浸透的衬衫纽扣,胸肌线条在LED顶灯下泛着冷光:"王妃昨夜说要背《共产党宣言》的面首..."腕间百达翡丽突然射出激光,将车窗外的广告屏切成两半,"本王觉得地铁调度员更合适。"
车顶突然传来抓挠声。十八只青灰色手掌拍打着防弹玻璃,留着长指甲的指节在窗面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我认出其中一枚翡翠扳指——和喜堂上被碾碎的那只一模一样。
"您前任们的美甲派对?"我扯下安全锤砸向紧急制动阀,"建议加个磨砂封层。"
就在列车突然紧急刹车的那一刹那间,一股巨大的惯性猛然袭来。然而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萧景珩那坚实有力的臂膀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伸了过来,紧紧地将我一把按进了他温暖宽厚的怀中。
此刻,我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,清晰地听到了他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。这心跳声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旋律,每一次跳动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。更为奇妙的是,它竟然与列车的报站声音完全同步起来,像是一场天衣无缝的交响乐演奏。
当我的脸颊轻轻触碰到他胸口的第三根肋骨时,一阵微微的震颤透过肌肤传递到了我的脸上。这种感觉如此熟悉,不禁让我回想起穿越之前,那位苛刻刁钻的甲方客户总是拿着一个永远在不停震动的手机,不断地催促、指责和提出各种无理要求。那时的震动让人感到烦躁和不安,但此刻在萧景珩的怀抱里,同样位置传来的震颤却给我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。
我们滚出车厢时,站台电子钟显示2023年8月16日03:14——正是我猝死的时间。自动售货机里摆放的依云矿泉水,瓶身印着大雍王朝的疆域图。
"萧景珩。"我揪着他领带撞向安检机,"你最好解释清楚这个盗版赛博空间..."
X光屏幕突然亮起。他西装下的骨骼泛着幽蓝荧光,髌骨处密密麻麻的金属钉组成曼陀罗图腾——和我锁骨疤痕的CT片如出一辙。
"王妃不如先解释..."他指尖擦过我耳后的芯片植入疤,"为什么你三年前的体检报告,会出现在本王的暗卫档案库。"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五十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骑着共享单车冲进站台,绣春刀上挂着美团外卖箱。领头人掀开面甲,露出我嫡姐那张整容过度的脸:"妹妹私奔也不叫上姐姐?"
我突然抢过外卖箱里的麻辣烫。红油泼向监控探头的刹那,萧景珩的激光表在墙面烧出逃生通道。我们撞进消防门时,身后传来嫡姐的尖叫:"我的玻尿酸要融化了!"
原本狭窄幽暗的安全通道,此刻竟然摇身一变,化作了一座宏伟壮观的太极殿!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,穿过那精美的琉璃瓦,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树影,如梦似幻。
我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神秘而庄严的殿堂,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。低头一看,只见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横亘在我的脚边。仔细一瞧,原来是礼部尚书正紧紧抱着他心爱的 Switch 游戏机,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蟠龙柱后的角落里。
再看那 Switch 的屏幕,上面赫然显示着一款名为《刺客信条:大雍王朝》的游戏画面。礼部尚书双眼紧盯着屏幕,双手疯狂地操作着手柄,口中还念念有词,仿佛完全沉浸在了那个虚拟的世界里,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。
"陛下...嗝..."他打着酒气熏天的饱嗝,"您预约的阴兵借道...得加钱..."
萧景珩突然捂住我眼睛。温热的血从他指缝渗出,在掌心画了道诡异的符咒:"闭眼数到三。"
"一。"我咬破他虎口。
"二。"我反手将钢笔扎进他腹肌。
"三。"我睁眼看见龙椅上的骷髅穿着我的职业套裙,胸牌上赫然写着"项目经理姜黎"。
萧景珩的血滴在骷髅眉心,整座宫殿开始剧烈摇晃。檀香混着机房特有的电缆焦糊味涌入鼻腔,龙椅背后浮现出巨大的服务器矩阵,每盏指示灯都跳动着我的脑电波频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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