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之后,生活如同往常那般平静,杀手也自打雾林之后就销声匿迹了,不知是背后之人已经放弃还是怕引起这边的警觉。
永安镇的小院里,谁都没有谈论那天的事情,但每个人的心底都不约而同的有了自己的打算。
“小狸,来帮二哥开一下门!”季锦皓手里抱着一摞书,着实腾不开手来开门。
“来了!”
“吱呀———”
“嚯,二哥,你去书肆偷书去了吗?”季狸连忙从季锦皓已经勒到发青的小指上接过用麻绳挂着的一沓书。
季锦皓吃力地把书往上颠了颠,又颤巍巍抬起脚朝着季狸的屁股蛋子轻踹一脚。
“少来贫嘴,还不赶紧叫岁桓岁桉来搬书!”
“哎呦!三哥!岁桉!下来搬书了!”季狸高喊一声把书先抱到季锦皓的房间。
“来了!”岁桉应了一句,随后楼梯处就传来两道踢踏声。
“砰!”
最后一摞书被季锦皓重重摞在书桌上。
岁桓岁桉手里也各自抱着一摞,正要找地方放。
“哦,那两摞不用,放到你们屋里去。”季锦皓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胳膊说道。
“啊?怎么这么多啊?”岁桉顿感头大。
岁桓拿起一本翻看,“这些好像都是笔记。”
“没错,这是南大人特意借我的笔记,今年的童生考试,咱们都得去试试。”季锦皓又从书里挑出好几本,“南大人家的书库种类比镇上的书肆还全,连婉凝爱看的书都能淘到。”
说罢,季锦皓把分好类的三小摞书堆在季狸面前,“这些是你、婉凝还有小幺的,待会儿给他们送去,对了,他们两个人呢?”
季狸一脸苦相地接过书本,“二姐去驿站了,说是图雅给她的信应该快到了。小幺和貌斯哥在屋子里说话呢,我才知道按辈分讲,貌斯哥算得上是小幺的表哥。”
季锦皓一边整理书籍一边随口说道,“毕竟是母亲那一支的,他们不会就在屋子里待了一个上午吧?”
“错!是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!”岁桉大声反驳道,一旁的岁桓也跟着点头,也附和道,“貌斯哥昨晚抱着一沓子账簿还有地图什么的,给小幺从头开始讲,还说他今后会亲自负责小幺的课业。”
“哈啊~没错没错,还要我们也一起听。”岁桉打了一个哈欠,把下颌搁在岁桓肩上。
季锦皓又仔细看了三人一眼,眼底都是一片青乌,眼中的红血丝还未散。
“岁桓岁桉睡不好情有可原,怎么连小狸都一副没睡醒的模样?”昨晚季景煜他们三个难得都在衙门当差,对小院昨晚的情况一无所知。
季锦皓凑近季狸用手指掀起季狸的眼皮察看,被季狸仰头躲过,对着岁桓岁桉的方向怒目圆睁,罕见的猫耳朵都“嘭”地一声被气了出来,“都怪你们!明明只要你们听课就好,还要硬生生把我从床上拽过去!”
岁桉一把揽过季狸的肩膀,和季狸脑袋蹭着脑袋说道,“咱们是兄弟嘛,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。”说到这里,岁桉又用胳膊肘顶了岁桓一下,“更何况提出这个法子的人可不是我,是吧,哥?”
季狸把眼神横在岁桓身上,随后略微仰头,把嘴一撇,摆出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的神情。
然而,这副自认为严肃的小表情被头上压低的猫耳朵破坏了个干净,季狸还不知道自己的尾巴也悄悄冒了头,正不断上下拍打地面,显然是不自觉地把猫尾巴当脚尖用了。
岁桓用手遮住嘴边快要压制不住的嘴角解释道,“因为你一来貌斯哥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,自然就看不见我们打瞌睡的模样。”
“啊!岁桓!”季狸撸起袖子朝着岁桓的方向扑去。
他就知道!岁桓你这个黑心汤圆!
然而双爪难敌四手,季狸很快就被岁桓岁桉合起伙来按在地上。
岁桉单手控制住季狸的双手,另一只手揉捏季狸毛茸茸的耳朵,“来,唤我一声四哥哥就饶了你。”
季狸不断抖着耳朵想摆脱这种瘙痒,偏偏他自己还是个嘴硬的,憋红了脸,大叫了好几声,“岁狗!岁狗岁狗岁狗!要我认输你做梦!”
就在季狸欲用腰部发力来一个“死亡翻滚”摆脱岁桉的束缚时,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腰身被岁桓牢牢箍住,动弹不得。
“岁桓?你是什么时候?!嗯哼~”季狸身体突然一阵颤抖,纵使咬紧牙关,细碎的声音还是从牙关泄了出来。
岁桓环住季狸的腰身,怕季狸用脚蹬他,直接用腿锁住季狸的双腿。
刚刚季狸突如其来的叫声正是因为岁桓摸索到了季狸另一个命脉——尾巴根。
岁桓掐住季狸的命脉,挑着眉,语带威胁地问道,“认不认错?叫三哥就饶了你。”
季狸的脸“腾”地羞红了,这简直和打他屁股别无二致。
孤立无援的季狸不得已将求助的目光移到季锦皓身上,奈何郎有情妾无意,抛媚眼给瞎子看。
季锦皓专注整理了一下因三小只打闹而凌乱的书籍,随后扶着下巴看着楼上,喃喃自语道:“赵兄也太过心急了些,揠苗助长可不是好策略,不行,我得去和赵兄聊聊。”
说罢,没有理会扭打在一起的三人组,径直向楼上走去,还随手把门带上了。
最终,岁桓岁桉还是得偿所愿,从季狸嘴里撬出他们想要听得话。
松开季狸后,三人顺势倒在地上。
其中属季狸喘得最厉害,方才他用尽全力,衣襟散开了还是挣脱不出来才被迫认输。
“吱呀———”
“图雅给我寄的信今天终于到了!”婉凝举着信开心地转了一圈向众人展示道。
三小只立马起身,互相拍了拍对方身上的尘土。
岁桉率先凑到婉凝跟前,“二姐,快打开瞧瞧,信上说了什么?”
信件这种东西,他们还是头一次收到,以至于对流程不清楚的婉凝每天都要去驿站瞧上一瞧。
婉凝小心翼翼地沿着边缘撕开,将其中的信纸掏出来展开一瞧就傻眼了。
“二姐,怎么了?”岁桓察觉到不对,接过信纸一看,上面密密麻麻写了整整三页纸,但是上面的文字他们一个也不认识,都是蒙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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