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众人吃的津津有味时,又一位头戴帷帽的人走了进来,那人光看身材就知道是一位女性,背上还背着一架极为显眼的古筝。
“伙计,给我来一间单人上房。”女子声音清冷,随后隔着纱帘扫了一眼大厅。
正当伙计要递给女子四楼其中一间房牌,女子又改了主意,“还是劳烦给我换成双房吧。”
伙计麻利地换成最后一间“丙”字号的门牌递给女子。
“又是一个不守闺矩的女子,真是伤风败俗,有伤风化,啧啧啧……”方才那个多舌的男人用比寻常还高的声音叫嚷道,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。
原本热闹的人群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,齐刷刷地盯着那个女子看,在看到她周围并没有其他男子跟随时,又是一阵窃窃私语。
季狸看着楼里有些妇人捂着嘴、眼神带着鄙夷扫视方才进楼的女子,男人就更不避讳了,大剌剌啦地看着。
季狸有些不解地悄声问婉凝,“二姐,他们怎么对第一次见的姑娘恶意这么大?”
婉凝没有多看那边的场景,端起汤碗抿了一口,“因为她是一个人来开酒楼开双房的。”
“嗯?我去和石管事说,让他把你换到单间!”
季狸是看过门牌的,都是三楼的双间,婉凝定然是要一个人住一间房。
原本他想着能宽敞些,晚上还有个照应,虽然他还没搞懂为什么女子不能住双间,但是季狸还是果断起身要给婉凝换房,被婉凝一把给拉住了。
“她是一个人来的,又开了双房才让别人多想。我和她不同,我有你们在就不会被他们说闲话。”婉凝给季狸碗里又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。
那清冷女子攥紧门牌,怒气冲冲地朝着那个口不择言的男人走去。
那男人挑着眉往椅背靠去,好像没察觉到那女子的怒气一般,“呦~大小姐,我也没说错吧?谁家闺阁里的小姐要一个人来住酒楼?还开的双间,难不成你是娼j——”
“啪———”
利落的巴掌声让大厅彻底安静下来,依稀可以听到吸气声,那些想着看热闹的人没想到这个弱小女子居然直接给了对方一巴掌,一个个瞪大了眼睛。
被打的男人脸色一下子就红了,不知是被打红的还是被臊红的。
“吱啦——”
“你个贱蹄子竟敢打我!”男人起身就想还手。
“住手!”季狸“噌”地站起,“方才你骂她一句,她回你一巴掌,这就算扯平了,你怎么还有脸打人家的?”季狸的声音扯得很大,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听得格外清晰。
“小兔崽子,关你什么事?!”男人放下了拳头,把怒火都发泄在季狸身上。
那女子也没有想到还有人为她说话,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。
“路见不平一声吼,我只是替这位小姐鸣不平罢了,
明明是你先嘴贱不饶人,正主都舞到面前了,你还搁那叭叭叭的,小嘴跟淬了毒似的,不打你打谁?
哦对了,你家是不是干瓦匠的啊,这么会造窑。”季狸一口气不带停的,嘴皮子飞快。
岁桓几人也同时皱眉,因为家里有两位长姐如母般的女性存在,对这种人格外鄙夷,他们也同样知晓这个时代一位女子名声败坏的后果有多严重,哪怕只是谣言。
“这位公子,你方才自诩是有‘档次’之人,岂会连最基本的‘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’的道理都不懂?”岁桓站起身来,挡住男人恶狠狠瞪向季狸的视线。
“你!”那男人刚往这边迈出一步,岁桓岁桉不由分说地把季狸护在身后,挡的严严实实。
那清冷女子也回过神来,伸手拦住男人的去路,“这是我们之间的矛盾,别把无关之人牵扯进去。”
石管事这时候上前当起和事佬来,他先是陪着笑脸同那位女子低声说了些什么。
“把给我的那份赔给这位公子吧,全当医药费了。”女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,路过季狸他们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感谢。
那男子在听到石管事的话后直接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子,“砰”地扔在桌子上,门牌也掉了出来,原来他也是住客之一。
“小爷我不差钱,我就要她给我下跪认错!”
石管事的脸上始终挂着不肯让步的微笑,“这位公子,来了水榭楼就都是客,恕我不能接受公子的提议,如果公子执意要一意孤行,打扰其他客人,那么鄙人也只好把公子‘请’出去了。”
见男人面色涨的通红,石管事又变了一副语气,好言相劝才稳住男人。
周围还等着看热闹的人见没有了后续,又恢复了之前和谐的气氛。
“好巧,这位姑娘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一道温和的声音突兀地出现,一下子就吸引了季狸他们的视线。
婉凝抬头看去,正是方才挑金鱼挂饰的男子,手里还多了一只金鱼状的纸鸢。
婉凝微笑着点点头,还难得有兴趣的问,“那对金鱼挂饰公子可是都买下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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