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如意蹲在一处低洼处,将最后一只野兔的后腿用坚韧的树皮绳牢牢捆好。野兔的皮毛在渐暗的天色中泛着灰褐色的光泽,体温尚未完全散去。她抬头看了看天色,西边最后一抹橘红已被深蓝吞噬,几颗早出的星辰稀疏地挂在天幕上。
"该回去了。"她轻声说道,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疲惫。尽管已经连续狩猎三个时辰,她的动作依然利落有力。背上的猎物沉甸甸的,有野猪、两只山鸡和三只野兔,足够明天在城镇换些银钱和必需品。
傅怀远和傅怀明跟在她身后,两人早已汗流浃背,脚步虚浮。傅怀明的右臂被荆棘划出一道血痕,但他咬牙忍着,不敢抱怨半句。这一路上,他们亲眼见识了叶如意惊人的狩猎技巧。
当三人终于回到营地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营地的篝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,像一盏指引归途的明灯。衙差们围坐在另一堆火旁,看到他们带回的猎物,眼中闪过羡慕的光。
傅青青正蹲在溪边洗手,听到动静抬头望去。火光映照下,她清楚地看到叶如意背上那只肥硕的野猪后腿,还有傅怀明手中拎着的山鸡。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,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。但当叶如意的目光扫过来时,她立刻低下头,假装专注地搓洗着手上并不存在的污渍。
林氏第一个迎上前来,接过傅怀远手中的猎物。她凑近叶如意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话。叶如意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但眼神明显冷了下来。她将猎物交给林氏,径直朝傅青青走去。
"听说,你把婉儿的衣服洗坏了?"叶如意的声音很轻,却让周围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下来。
傅青青浑身一僵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脚跟碰到溪边的卵石,差点摔倒。她强撑着辩解:"是...是石头刮的...我不是故意的..."声音越说越小,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。
叶如意没有立即回应,而是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。
匕首在火光下闪着寒光,锋利的刃口映出傅青青惊恐的脸。她轻轻抚过刀锋,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:"是吗?那让我看看,是你的嘴硬,还是我的刀硬。"
傅青青再也支撑不住,双腿一软瘫坐在地。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,在她的脸上留下难看的痕迹。"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"她哭喊着,声音尖锐刺耳,"我赔!我以后一定好好洗衣服!求求你..."
老王妃见状想要上前劝阻,刚迈出一步就被顾氏拉住手臂。"娘,这事您别管。"顾氏的声音很轻,但异常坚定,"青青这次太过分了。"
最终,叶如意收起匕首,冷冷地丢下一句:"今晚你不用吃饭了,好好反省。"转身离去时,她的衣角带起一阵微风,拂过傅青青哭花的脸。
夜深了,营地渐渐安静下来。大多数人都已蜷缩在简陋的铺盖里,沉入疲惫的梦乡。只有叶如意还坐在火堆旁,就着跳动的火光仔细擦拭着借来的砍刀。刀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,她用一块粗布蘸着油脂,一寸寸地清理着刀面上的污渍。
远处,傅青青蜷缩在角落里,身上只盖着一件单薄的衣衫。她死死盯着叶如意的背影,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化为实质。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,老王妃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一切。老人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有愧疚,有醒悟,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欣慰。
夜风渐起,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。火堆中的木柴发出最后的爆响,迸出几颗火星,很快又熄灭在黑暗中。
叶如意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。明天要去城镇,她盘算着要换些什么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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