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这次约我出来,除了看电影,还有其他事吧?"
沈澈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许秋池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银幕上,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。
影厅忽明忽暗的光线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,将她微蹙的眉头衬得格外分明。
见状沈澈并不催促,只是将身体向后靠进座椅里,目光重新投向正在放映的电影。
爆米花的甜香在两人之间若有似无地飘散,与影片的背景音乐交织在一起。
当银幕上的场景切换到一个明亮的镜头时,许秋池终于轻轻低下头。
她抿了抿唇,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:"嗯...其实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。"
"什么事?"
沈澈偏头看向她。
许秋池纤细的手指轻轻拢住影院特供的磨砂玻璃杯,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她指尖的弧度缓缓滑落,她低头啜饮了一口冰镇酸奶,酸奶在杯沿留下浅浅的痕迹。
半响后,她才看向沈澈,轻声道:
“上次在天宫盛典的事情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?”
“你说的是????”
沈澈有些不明地问了一句。
这倒不是他健忘,距离上次的天宫盛典过好几天了,加上最近他一直忙到飞起,这些事情一时间也有些忘记了。
许秋池咬住下唇,珍珠般的贝齿在嫣红的唇瓣上留下淡淡齿痕,眸光躲闪间欲言又止。
凝滞的空气里,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许久,直到半响后她才旭旭开口:
“就是关于我们两个之间婚约的事情...............”
沈澈听闻她的话后,双眼目视着面前巨幅屏幕,目光没有看向她,淡淡地开口道,
“上次,我不是已经说了吗??”
许秋池闻言,眼睫微颤,眸光倏地暗了下来,唇瓣轻抿着,半晌未能吐出一个字来。
她一时语塞,竟不知该如何回应
上次在天宫盛典上,她以为沈澈只是一时生她的气,才说这段婚姻两个月时间一到就解除。
可此刻,身侧之人眉眼间的决绝让她蓦然惊觉——他是当真不愿再维系这段婚姻了。
许秋池指尖微微一颤,眼底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。
她的心尖蓦地一颤,像是被细密的银针轻轻扎了一下。
她抿了抿发干的唇瓣,喉间泛起一阵苦涩:
“你......你现在仍然是这样决定吗??”
声音戛然而止,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垂下。
沈澈嘴角轻扬,看向身旁的女子,问道:“若不这样,我还能怎么办??难不成等到我们婚后,我们还要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吗??”
许秋池喉间发紧,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帕子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她比谁都清楚,这段感情走到如今这般境地,错处都在自己。
在以往,沈澈围在她身边转的时候,她很抗拒和反感,甚至是讨厌。
那个时候在许家,沈澈第一次向爷爷提出解除的婚约的时候,她就像是一只挣脱了牢笼一样的小鸟,说不出来的轻松。
可自从天宫盛典那夜,沈澈送出的那一幅幅画作,如同一把把钥匙,悄然打开了她封闭的心门之后。
自那时起,她才惊觉沈澈早已在她心底生根发芽。
如今一想到婚约解除,要彻底失去眼前这人,心口就泛起阵阵钝痛,像是被细密的丝线反复缠绕,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实际上,这段时间里,沈澈对她冷漠得仿佛一个陌生人的态度,加上她自身的心理疾病因素,她不止一次考虑过放弃这段婚姻。
可每当这个念头升起,心底总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抗拒。
如今沈澈早已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,成为她情感世界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如今这份感情就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,越是想要理清,越是让她陷入更深的迷惘。
但沈澈说得没错,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已经走到了这般境地——他确实已经尽力了。
过往岁月里,沈澈为她付出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。
或许,现在该是她勇敢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了。
许秋池的指尖微微发颤,骨节因用力而泛白,胸腔里翻涌的紧张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她猝然抬眸,眼底翻腾着复杂的情绪,转身直视面前的男人。
唇瓣轻启,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,却又异常坚定:
"沈澈,你还...爱我吗?"
沈澈没有立即回答,沉默。
许秋池的目光固执地锁住他,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,仿佛只要稍一松懈,眼前的人就会消散在风里。
五秒。
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跳动,每一下都像是被拉长的钝痛。
她几乎能听见血液在耳膜里鼓噪的声音,时间被无限拉长,漫长到足以让回忆翻涌又退潮。
终于,沈澈抬眸,开口。
“曾经,我视你为生命,如呼吸。”
沈澈目光深远,另一个记忆不知道怎么地在他脑海里浮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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