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，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。

就在这时！

轰隆隆——！！！

云谏身后，那连接着葬骨荒原的、被巨盾撕裂的空间通道，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！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堤坝轰然决口！

“杀——！！！”

一声凝聚了无数意志、足以震碎星辰、撕裂九霄的恐怖战吼，如同灭世的狂潮，猛地从那通道之中——咆哮而出！

这吼声不再是单调的呐喊，而是由亿万道声音汇聚而成！有神族战士的法则战歌，有仙人御剑的铮铮剑鸣，有妖族巨兽的嗜血咆哮，有人族机关甲兵的金铁洪流！

四界联军！在契约枷锁崩断、自由意志觉醒的刹那，在感知到神界本源被一剑贯穿的契机，终于——杀至九重天！

战吼声撕裂了天地树核心虚空的死寂，如同宣告旧时代终结、新时代开启的号角，狠狠撞在了神界长老那布满裂痕的神躯之上！

“噗——！”

长老再也支撑不住，猛地喷出一大口由纯粹法则碎片构成的银色“神血”，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，从法阵核心无力地坠落，朝着下方那被朝露之血浸染的天地树根系坠去。他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多，越来越亮，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成法则的尘埃。

云谏抱着朝露，悬停在虚空之中，衣襟上猩红的血痕如同燃烧的烙印。他看都没看那坠落的长老，冰冷的目光穿透了维度，仿佛看到了那被他一剑洞穿的九重天本源深处，正在发生的、翻天覆地的剧变。

剑已出鞘，天已惊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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