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怀义描述得十分仔细,他的记忆也很好,从前史怀义也是在大理寺待过的。
画像师动作飞快,把那个风水先生的画像给画了出来。
史怀义戴上一副透明的镜片,陈意浓看见他眼角的皱纹比以前深了很多。
“是他,就是他。”
史怀义放下画像,有了人像,就好接着找了。
先从宣京这边找,陈志尚当时就是在宣京找来的这个人,等宣京这边搜寻过了再去别的地方找。
史怀义现在没什么事情,有的是时间,他可以亲自过去。
陈意浓看着画像上的人,只觉得头疼得厉害,浑身也无力了。
她好像回到了病倒的时候,整个人难受的很。
陈意浓急促地呼吸了几下,她收回目光,这个人肯定对她影响很深,不然她不会不知道的。
上回那个医师已经交代了一些消息,但愿这个风水先生没死。
“希望他还活着。”史怀义也说了这句话。
陈志尚不知道会不会把那个人弄死,但要是他真的死了,也可以说明陈志尚是真的心里有鬼。
史怀义一直怀疑陈志尚,只是没什么证据。
“说起来,我还找过这个人,但他滑的像个泥鳅一样,感觉是四海为家,居无定所的样子。”
史怀义想抓他,但是每次都会被他给溜掉,他觉得这家伙肯定不会死。
想到这里,史怀义稍微安心了一点。
谢枕弦看到陈意浓的脸色更加苍白,微微皱眉。
等出去之后,汤樾他们不在身边,谢枕弦才问:“不舒服吗?”
陈意浓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,谢枕弦语气里透露出关心。
“我没事,就是看到画像里的人,又被带了回去一样,感觉自己又生病了。”
她病的奇怪且痛苦,看症状,似乎真的是先天不足,然后其他病症因为过度劳累所以引发了出来。
上回听那医师说过之后,陈意浓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中了招。
可惜她记忆残缺,百思不得其解。
病倒时那个风水先生就在,估计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,或者他就是替陈志尚做事的。
大理寺出去找人,明里暗里都有路子,只要人还活着,找到就是时间问题。
那些人不知道他们的行动,陈家的事情都是汤樾私下里安排的。
等了几天,谢家那边暂且没什么消息,但陈家的案子倒是有进展了。
那位风水先生被找了过来。
他进来时,穿的邋里邋遢,头发翘起来,像是个乞丐一样,完全没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。
狱卒押着他,徐源哎哟一声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你们这是做什么啊?我乞讨难不成也犯了律法吗?你们大理寺不能不讲道理就拿人啊。”
他挣扎着,在地上打滚,毫无形象,完全就像一个泼皮无赖。
汤樾站在一旁,这人还真是跟描述中很不一样。
杂乱的头发里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,他看见了谢枕弦,止住话头,指着谢枕弦说。
“哎!我记得你,你是,你是……是那个谁来着?”他挠了挠头,手指油腻腻地在衣服上擦了擦,“你是顺兴王府那个被赦免死罪的世子吧?”
徐源对谢枕弦这张脸可是挺熟悉的。
当时他和陈志尚说风水的事情,不打算让谢枕弦那个死去的未婚妻进陈家祖坟,结果那时身后响起马蹄声。
就是谢枕弦踹了徐源当胸一脚,仔细想想都过去七年了。
谢枕弦看着他,模糊的记忆早在见到画像的时候就已经回笼了。
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子,完全不在乎任何人的名声。
“起来回话。”汤樾让他别这么嬉皮笑脸的。
徐源完全不怕,脸上笑呵呵地说:“我肚子饿的厉害,腿也疼,实在是站不起来了。”
两个狱卒一左一右把他给带进去。
“我们如今怀疑你构陷京城贵女,我们问什么,你就答什么。”
徐源拨开杂乱的头发。
“构陷贵女?”
徐源指尖无意识地掐起。
谢枕弦绕着他转了一圈。
“听闻你替不少人算过风水,不如你今日算一算,我们找你是要做什么。”
徐源没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,他微微低下头。
“唉。”
须臾,徐源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我今日大劫难逃,我若是猜的不错,应该是为了七年前的一桩旧事吧。”
谢枕弦都在这边了,其实事情也不难猜。
徐源继续说:“而且还说的是陈家,对吧?”
谢枕弦坐在他对面。
徐源捂着心口:“当年世子踹我的那一脚,我到现在还记着呢。”
要不是陈志尚拦着,恐怕徐源得伤个半残。
“你危言耸听,随意给一位可怜的姑娘断命,我这些天查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,你在前年去给一位富户算命,惹了那家人不快,这才沦落到乞讨的地步,徐源,七年前的事情你最好如实告知。”
汤樾站在外面听着,史怀义也没进去,跟汤樾一起。
徐源一只胳膊搭在桌案上。
“我随意给人断命?”他讽刺地笑了笑,“我当时说她天命孤星,克夫克子克家人,世子,你的下场大家不都是看到了。”
谢枕弦对于他这个说辞似乎早就有了对策。
“我与她未成亲,不算是夫,况且她入了祖坟,也不见陈家出什么事情,陈家步步高升,炙手可热,可不是你说的那样。”
徐源脸色尴尬:“你也有怎么知道陈家其他人没出事呢?”
他还在嘴硬地说着。
谢枕弦不想让他扯开话题。
“我的事情与别人没关系,你只说,当年你为什么要在陈二姑娘下葬时那么说。”
徐源双手交握。
“躲了这么多年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,徐源,你若是真做了什么事情,只怕是今日让你安安稳稳出去,明日的太阳你能不能见到可就不知道了。”
听到谢枕弦这话,徐源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。
“大人,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小人物,您可就别为难我了。”
陈意浓的心顿时提了起来。
“拿钱办事?拿谁的钱,办什么事?”
徐源直起脊背。
“我没见过那人的样子,他只说让我诟病陈二小姐的命格,让她声名尽毁,兴许是陈二小姐的仇人也不好说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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