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秦屿自己，在与苏文偶尔的几次关于学问的“无意”交流之中，也发现，这个看似落魄的“瘸腿杂役”，其对某些经义的理解和见解，竟也颇有几分独到之处，甚至能给他这个正牌举人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启发。

“此人……倒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啊。”秦屿在心中暗暗想道。

这一日，秦屿在批改完孩子们的课业之后，特意将苏晓晓请到了学堂的书房之内。

“苏姑娘，”秦屿看着苏晓晓，眼中带着一丝郑重与一丝不易察察的期许。

“关于苏文……秦某，有几句话，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苏晓晓闻言，心中了然，脸上却不动声色，微笑道：“秦先生但说无妨，晓晓洗耳恭听。”

秦屿沉吟片刻，缓缓开口道：“苏文此人，虽曾荒唐糊涂，误入歧途。但秦某观其近来之言行，倒也确有几分真心悔过、痛改前非之意。其人学问根基尚在，对经义的理解，亦有可取之处。且其对学堂之中的孩童，也颇有几分发自内心的关爱与耐心。”

“如今学堂之内，孩童日渐增多，秦某一人之力，在教授蒙学基础之余，若想再针对不同年龄、不同根基的孩童进行因材施教，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。”

“所以，秦某斗胆，想向苏姑娘举荐一人。”

秦屿的眼中闪过一丝只有同为读书人才能理解的悲悯与期许：“不知……苏姑娘可否考虑，给苏文一个从旁协助秦某，担任学堂助教的机会？一来，可以减轻秦某的教学压力，让孩子们能得到更细致的教导。二来，或许也能让他苏文，真正地，从过去的泥沼之中走出来，重新找回身为一个读书人的价值与尊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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