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尊贵的王!”格拉古的声音清晰而富有穿透力,他环视着在场的疏勒王、于阗使者、龟兹贵族等西域诸国的代表。“请看这日晷,它精确地丈量着太阳的脚步,这是罗马智慧的结晶!”他话锋陡然一转,如同出鞘的弯刀,“然而,在遥远的东方,大夏皇帝那颗贪婪的心,却妄图丈量并最终吞噬整个西域!”
他指向东方,仿佛那里正有恶魔崛起。“大夏皇帝,欲效仿那早已被历史唾弃的暴秦!他正驱使无数奴隶与工匠,用那名为‘水泥’的妖物,在你们世代居住的土地上修筑神路!那坚硬如石、速凝如魔法的东西,不是为了便利商旅,而是为了勒石西域,刻下大夏的律法!”格拉古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的恐惧,“他们要在每一处绿洲,每一座山口设立郡县!废黜你们这些尊贵的王侯!将你们的子民变成大夏皇帝鞭子下的奴隶!”
他猛地将日晷放在案几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“这,仅仅是开始!大夏最可怕的,是那深藏龙编的格物院!那里日夜不休,炼制着焚城灭国的妖火邪器!”他从随从捧着的匣子里取出一小块黑乎乎、散发着硫磺恶臭的凝固物(模仿猛火油残渣)。“此物遇水不灭,沾身即焚!一座繁荣的城邦,只需数罐,顷刻间便能化作人间炼狱!大夏皇帝倚仗此等邪物,屠城灭国,易如反掌!下一个目标是谁?疏勒?于阗?还是龟兹?”
恐慌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,瞬间在诸国使者间炸开。低低的惊呼、急促的呼吸、不安的交换眼神。大夏的商队确实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新奇货物,也带来了难以理解的强大。水泥的坚硬、传闻中那焚海烈焰的恐怖,此刻在格拉古绘声绘色的描述下,变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“罗马!”格拉古的声音如同救世的号角,压下了厅内的骚动,“罗马,才是真正能与大夏抗衡的巨人!我们拥有不逊于他们的力量与智慧!更重要的是,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,营造出神秘感,“罗马已与北方强大的魏帝国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同盟!魏,那个继承了伟大汉室遗产的帝国,拥有无坚不摧的雄兵!唯有同时效忠罗马与强大的魏帝国,接受他们的庇护,你们才能在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保全宗庙,延续血脉!”
疏勒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,手指紧紧攥着座椅的扶手。恐惧压倒了一切。他几乎是立刻下令:“传令!即日起,对所有入境的大夏商队,关税加倍!货物查验加倍!凡有携带可疑物品者,一律扣留!” 这命令像瘟疫般迅速传开。于阗的使者则匆匆离席,他要立刻飞马回报国内:加强边境戒备,特别是通往大夏永昌郡的山口隘道,增派游骑巡逻,对大夏商人的动向严加监视!恐慌的种子,已随着日晷移动的阴影,深深种进了西域诸王的心田。消息,正沿着古老的商道,穿过葱岭的寒风,向着永昌郡的方向,飞速传递。庞统案头那盏孤灯下,注定将添上新的忧思。
**洛阳·魏国皇宫:水泥残片与瓜分寰宇的密约**
中原的秋意已浓,洛阳皇宫的飞檐在清冷的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,带着几分肃杀。深宫禁苑之内,一场足以撼动未来格局的密谈正在进行。罗马首席特使卢修斯·瓦勒里乌斯(Lucius Valerius),这位历经数月风霜、穿越无数险阻的元老院重臣,终于站在了魏帝国年轻的皇帝曹丕面前。他带来的,不是黄金珠宝,而是足以点燃一个帝王最深切欲望的“钥匙”。
“伟大的大魏皇帝陛下!”瓦勒里乌斯深深鞠躬,姿态恭谨却带着骨子里的骄傲。他身后两名健壮的随从,小心翼翼地抬上一个覆盖着深紫色绒布的沉重托盘。绒布揭开,露出几样看似不起眼却意义非凡的物品:
* 一幅绘制在雪白羊皮上的巨大图卷——**大夏格物院(龙编本部)想象布局图**。图中楼阁森严,标注着诸如“天工坊”、“火药秘库”、“窥天镜塔”等令人遐想的名称,虽然细节多为罗马密探根据传闻拼凑,但其恢弘结构与神秘氛围跃然纸上。
* 几块灰白色的、棱角粗糙的碎块——**大夏水泥残片**。它们坚硬、冰冷,带着一种非自然的质感。
* 一片边缘焦黑扭曲的厚陶片——**烧焦的猛火油罐残骸**,上面还顽固地附着着令人作呕的刺鼻焦油气味。
瓦勒里乌斯拿起一块水泥残片,双手恭敬地呈给曹丕。“陛下请看,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的力量,“这便是伪夏窃国、祸乱天下的根基之一!此物名曰‘水泥’,非金非石,却速凝如魔,坚逾磐石!伪夏凭此邪物,筑坚城、修神路,其势日炽!”他又指向那焦黑的陶片,“此乃其屠戮生灵的妖火‘猛火油’之容器!此火遇水则炽,附骨而燃,焚船毁城,惨绝人寰!”最后,他的手指重重落在格物院布局图上,“而这一切邪术妖法的巢穴,便是此处——龙编格物院!伪夏仗此逆天邪物,僭越神器,妄图以奇技淫巧颠覆天道纲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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