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橘胖!”春喜压低声音,带着哭腔和一丝后怕,“您被带走后,奴婢六神无主,是橘胖咬着奴婢的裙角,把奴婢带到了御花园一处废弃的猫洞!那洞口连着一条废弃的排水暗道,七拐八绕,竟……竟通到了这天牢一层的一处杂物间!奴婢……奴婢是顺着暗道爬进来的!路上差点被巡逻的守卫发现,幸好橘胖引开了他们……”
橘猫!又是那只贪吃却通灵性的御猫!
云舒心头涌起一股暖流,随即又被巨大的担忧淹没:“胡闹!太危险了!一旦被发现……”
“奴婢不怕!”春喜擦干眼泪,眼神变得异常坚定,“娘娘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!您看!”她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、用油纸仔细包裹的东西,小心翼翼地打开。
油纸里,赫然是几片只有指甲盖大小、边缘流淌着暗金血渍的……龙鳞碎屑!正是之前云舒拔下逆鳞时,崩飞碎裂的细小残片!其中一片最大的,还沾染着一点暗红的痕迹——是云舒之前封印邪瓶时溅上去的、混合了自身精血的血迹!
“这是……”云舒瞳孔微缩。
“是橘胖!”春喜快速说道,“它不知从哪里叼来的!就在您被带走后不久,它跑到奴婢面前,把这些碎屑吐了出来,还一直用爪子指着天牢的方向!奴婢……奴婢觉得,它一定是想告诉奴婢什么!娘娘,这鳞片……是不是对您有用?”
龙鳞碎屑!还沾染着她封印邪瓶时的混合精血!
云舒的心脏狂跳起来!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!
她之前用完整的巨大龙鳞配合自身血液压制邪瓶,虽然凶险,但确实有效!而此刻,她体内失控的,正是同源的龙鳞煞气和邪瓶阴煞!这些沾染了她特殊血液的细小碎鳞,是否能成为她体内失控力量的……疏导媒介?甚至……平衡点?!
剧痛再次袭来,道基的裂痕仿佛又扩大了一丝!没有时间犹豫了!这是绝境中唯一的稻草!
“扶我……坐好……”云舒咬着牙,对春喜道。
春喜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正。
云舒伸出那只被锁灵链禁锢、依旧红肿麻木的手。她深吸一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,用尽全身力气,将指尖残余的最后一丝微弱灵力,逼向那几片沾染着她混合精血的龙鳞碎屑!
就在她的灵力触及那片最大的、沾染血迹的碎鳞瞬间——
嗡!!!
那片碎鳞猛地亮起!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、混合了龙鳞凶煞与她自身精血气息的奇异波动,骤然扩散开来!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!
紧接着,让云舒和春喜都震惊的一幕发生了!
云舒体内那两股正在疯狂冲撞撕咬的邪煞之力——龙鳞的洪荒凶戾与邪瓶的阴毒怨煞——仿佛瞬间被这股外来的、同源却又带着微妙平衡的波动所吸引!
如同被磁石牵引的铁屑!那股狂暴的龙鳞煞气猛地一滞,竟分出丝丝缕缕,主动朝着云舒握着碎鳞的掌心涌来!而那股阴毒的邪瓶煞气,似乎也受到某种压制,冲撞的势头明显减弱!
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一部分力量被引动,但对于云舒来说,体内那如同山洪暴发般的剧痛,瞬间减轻了一丝!如同在即将崩溃的堤坝上,凿开了一个小小的泄洪口!
有效!真的有效!
云舒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光芒!她立刻集中全部心神,引导着这股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平衡之力,小心翼翼地尝试着,将体内狂暴冲突的两股邪煞,一丝丝、一缕缕地,朝着掌心的龙鳞碎屑疏导过去!
这是一个无比凶险、需要极度精准控制的过程!稍有不慎,平衡打破,便是万劫不复!
春喜紧张地看着云舒,看着她惨白的脸上渗出更多的冷汗,身体因巨大的痛苦和专注而微微颤抖,但她紧握着那片碎鳞的手,却异常稳定!
时间在死寂的牢狱中缓缓流逝。不知过了多久,云舒紧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了一丝,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了些许。虽然体内依旧如同火山岩浆奔涌,道基裂痕的剧痛未曾消失,但最致命的那股失控的冲突洪流,终于被暂时……引导、压制住了!如同在悬崖边勒住了狂奔的烈马!
她缓缓睁开眼,眼中布满了血丝,却多了一丝疲惫的清明。
“娘娘……”春喜喜极而泣。
“暂时……无碍了……”云舒的声音依旧嘶哑,却不再那么虚弱。她摊开手掌,掌心那几片龙鳞碎屑,此刻颜色变得更加深邃,暗金与暗红交织,仿佛承载了过多的凶煞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微光。
“春喜,听我说……”云舒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如同淬火的寒冰,“时间不多。太后陷害我魇镇,目的绝非仅仅除掉我。她要我的血,要喂养那个邪瓶!如今我被下狱,她定会派王太医来……取血!”
春喜脸色瞬间煞白。
“你立刻出去,去找橘胖。”云舒快速而清晰地吩咐,“让它……盯死慈宁宫!特别是王太医的动向!还有……设法找到谢长风将军留在宫中的旧部,或者……青崖观留在京城的暗线!告诉他们……”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绝,“‘丹炉火急,黑玉瓶现’!记住这八个字!”
“丹炉火急,黑玉瓶现?”春喜用力点头,将这八个字牢牢记在心里。
“快走!小心!”云舒催促。
春喜含泪点头,重新戴好帽子,如同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拉开牢门,融入黑暗的通道。
囚室重新陷入死寂和黑暗。只有墙壁透气孔透进的那一丝微光,照亮云舒掌心中那几片散发着不祥微光的碎鳞。
她靠着冰冷的墙壁,闭上眼,一边继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体内那脆弱的平衡,一边将所有的感知提升到极限,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猎手,捕捉着牢狱深处任何一丝异常的动静。
王太医……或者太后的人……应该快来了吧?
取血?呵……
云舒的唇角,勾起一抹冰冷而嗜血的弧度。
这一次,谁取谁的血……还不一定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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