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昂盯着网中景象,那些执棒人的面容渐渐与自己重合。他想起幼年随父打猎,为了争猎一头猛虎,险些坠崖;想起官渡之战,为了抢占先机,率三百骑孤军深入,中了袁绍埋伏;想起此刻,自己握着能撼动星辰的金箍棒,却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——原来力量真的没用,争来的不过是更深的绝望。
“世子快醒!”诸葛亮的声音穿透迷茫,他额间天眼射出一道金光,打在曹昂脸上,“那是假的!是它用悟空的绝望编织的幻境!”
曹昂猛地一颤,却见机械体已至近前,能量长棍直指他的眉心:“醒?晚了!今日便让你成为这棒子的新养料,让它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‘无用’!”
长棍刺出的刹那,曹昂竟没有躲闪。他脑海中闪过净坛舰上王二狗的笑脸,闪过平民舰孩童的挥手,闪过父亲那句“民者水也”——这些画面与网中惨状交织,让他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幻。力量若护不住他们,留着还有何用?
“铛!”一声脆响,能量长棍竟被什么东西挡在眉心三寸之外。曹昂茫然抬头,只见金箍棒不知何时飞到他身前,棒身斜立,虽仍无金光,却死死抵住了长棍。
“哦?这棒子倒还有几分灵性。”机械体冷笑,长棍加力,“可惜,主心已死,外物再强又有何用?”
金箍棒被压得弯曲如弓,棒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曹昂看着棒身上模糊的龙纹,忽然想起三问时自己答“护弱”的决绝,想起那时棒身重现金光的温暖——那不是执念,是守护的信念。可现在,信念去哪了?
“你在想什么?”机械体看穿了他的心思,“是不是想起了那些被你护住的人?可你看看光膜外!”它猛地挥手,光膜上浮现出联盟舰队的全景:吴营克隆兵化作的星辰正在黯淡,蜀营将士在暗物质侵蚀下成片倒下,魏营最后的预备队正冲向菱形舰群,如投入火海的薪柴。
“他们都要死了。”机械体的声音如毒蛇吐信,“就因为你不够强,因为你的守护太可笑!你所谓的‘护弱’,不过是自欺欺人,真正的强者,从来都只护自己!”
这句话如重锤砸在曹昂心上。他猛地低头,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——这双手曾握过笔,也握过剑;曾扶起过摔倒的孩童,也斩杀过无数敌人。可现在,它们连一根棒子都快握不住了。
“哈哈哈!”机械体狂笑,能量长棍再进三分,金箍棒上出现一道裂纹,“放弃吧!承认吧!你和当年那个被压在山下的猴子一样,都是失败者!力量改变不了命运,争来的只有更深的牢笼!”
裂纹蔓延,金箍棒眼看就要崩碎。曹昂闭上眼,一行清泪滑落——他好像真的要放弃了。
就在此时,诸葛亮忽然一口精血喷在羽扇上,扇面展开,竟化作一道光幕。光幕中,无数先民与一只金毛猴王并肩作战,猴王虽满身伤痕,却笑得灿烂,它手中的金箍棒不是在杀敌,而是在为先民撑起一片安全的屏障。
“文治武功,非为独夫!”诸葛亮三眼齐睁,声如洪钟,“当年悟空大闹天宫,非为帝位;保唐僧西行,非为功德!他争的,从来不是地位强弱,是众生平等!是让每个弱小都有活下去的权利!”
光幕中,猴王为保护一个受伤的先民孩童,硬生生挨了妖怪一击,棒身都被打断,却仍将孩童护在怀里。那笑容,与净坛舰前王二狗的笑容渐渐重合。
曹昂猛地睁眼,眼中血丝迸裂:“对……不是为了争强……是为了守护……”他想起父亲带百姓迁徙时的缓慢,想起那些平民舰上的笑脸,想起自己收敛能量精准打击的瞬间——力量的意义,从来不是毁灭,是守护。
“你说什么?”机械体一愣,似乎没料到曹昂会突然醒悟。
曹昂弯腰拾起金箍棒,这一次,他的手稳如磐石。棒身的裂纹处,忽然渗出一缕金光,如萌芽破土:“我争,是为了不让弱小被欺凌;我强,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!这才是……齐天大圣的真意!”
第三节 慧光破妄 孔明慧眼指迷津
金箍棒上的金光如燎原之火,瞬间蔓延全身,先前熄灭的龙纹重新流转,甚至比往日更加炽烈。曹昂握着棒子,只觉一股暖流从丹田涌遍四肢百骸,左臂的伤口竟不再疼痛,黑血被金光逼出,化作缕缕青烟。
“不可能!”机械体厉声嘶吼,赤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“你怎么可能挣脱绝望?你明明和他一样,都被困在力量的牢笼里!”它挥动能量长棍,紫电化作万千长矛,铺天盖地射向曹昂。
“这一次,我不会再让你得逞!”曹昂不再躲闪,金箍棒在他手中舞成金轮,将长矛尽数挡下。金光与紫电碰撞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虚空被撕裂出无数细小的黑洞,却又被金光迅速填补。
诸葛亮站在光幕旁,羽扇轻摇,额间天眼光芒更盛:“文长、伯言,速率主力护住光膜!此处交给世子便可!”远处,魏延与陆逊早已率蜀吴联军重整旗鼓,闻言齐声应诺,指挥舰队组成新的防御阵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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